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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lip;蘇揚想著,心中只有悲哀。
祉明望著蘇揚悲苦的樣子,還有小女孩膽怯的眼神,終於剋制不住,流下眼淚。他抬手拭去淚水,他不願在孩子面前表現出自己的軟弱。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拿出來看了一眼,不接。
&ldo;新娘子和客人們還在等你。&rdo;她說。
他的左手無名指上戴著戒指,也許就是它讓她剋制,而她的剋制使他剋制。
可她的淚水還是不停地湧出。她突然握住他的手,說:&ldo;跟我們走吧,不要回去了。&rdo;
祉明看著她,沒有說話。
這一刻,她從他眼睛裡讀到一種東西。這和她曾經看到他眼中的內容完全是兩回事。曾經那些激烈的、勇敢的、瘋狂的東西全都不見了。現在他的眼睛裡只有理智與平靜,還有一絲疲憊。這些年他到底經歷了什麼,讓他完全變了個人?就是在這一瞬間,絕望從她心底生起,她知道祉明不會跟她走。
可她還是徒勞地說:&ldo;現在就走,帶上我和米多,我們再也不要分開。&rdo;
他看著她,欲言又止。
他的手機響響就停了,一會兒又重新響起來。他再次拿出來,把鈴聲關掉。
他的新娘在喚他回去,今天是他們的婚禮,他在婚禮上丟下妻子來與她相會。可是,今天之後,還有那麼長的餘生,他要躺在別人的枕邊。
祉明看著她,她也看著他。透過他的眼睛,她看到他內心的焦灼和痛苦。
他們再次無言,然後她一下子抱住他。她仰起頭,伸手攬住他的後頸。嘴唇與嘴唇碰觸的這一刻,他們註定已是罪人。然而,在這世間,誰不是罪人?
他們同時聽到遠處有人喊:&ldo;祉明。&rdo;
他們鬆開彼此,轉頭看向路口亮著燈的地方。
路燈下,是一襲潔白的婚紗。
他的新娘望著他們。
這一刻,所有人的心裡,都有某種東西轟然倒塌。
蘇揚感到自己在一場噩夢中,怎麼也醒不過來。
我現在已經感覺不到我的腿了,它們被什麼東西壓住了。這樣也好,終於讓我擺脫了那要命的疼痛。
手機僅剩一格電,現在我比任何時候都希望能擁有一雙完整的手,也許我可以試著挖開這些水泥,也許我還能再次見到你,再次擁抱你,聽到你的笑聲,感覺到你的心跳。
命運奪去了我身體的很多部分,但沒關係,我最珍愛的那部分還在。現在我還能看到你的樣子,一切
都在我的腦海中,從未模糊,只有死亡才能將這些抹去。
夢中,她聽見嬰兒的哭聲。
睜開眼睛,卻見米多在哭。小女孩先前叫不醒媽媽,此時見她醒來,方才破涕為笑。
一場夢?竟是一場夢?她努力起身,從床上坐起。窗外是剛剛透出天光的黎明。
她想起了一切。昨晚的婚禮,她帶著米多提前離席。回到家安頓米多睡下,她自己卻難以入眠。她先吃了一片安眠藥,半夜又吃了一片,終於入睡。渾渾噩噩的,她竟做了那個夢。
是的,不過是場夢,祉明沒有丟下新娘來找她。他怎麼可能來找她?他已經結婚了,他已經是別人的丈夫了。
蘇揚情緒低落,疲憊不堪。可她是個母親,再是孤立無援,也要擔起一切,讓女兒依靠,別無選擇。她匆匆給米多洗漱、餵飯,送她去幼兒園。
路上,她感到陣陣發冷。她知道自己精神已近崩潰,身體狀況也堪憂。可她無能為力,只能茫然前行。
心裡還是有不甘的,可又能怎樣?她還有什麼選擇?她是一個母親,米多是她唯一的親人。穩妥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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