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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其實無論怎麼選擇,最後也都會留下遺憾。
所以岑意還是自私的選擇了不想再和徐宴淮扯上關係。
倘若這次她一時心軟選擇和他重歸於好。
大學時期是他的輔導員,那這次呢?
是公安局局長?還是省廳廳長?
又會有誰在她陷入美夢的時候一悶棍敲醒她,說她是徐宴淮的累贅負擔呢?
真正深愛的人,是沒辦法輕易割捨的,像是把自己的心臟硬生生從胸膛裡扯出來丟掉,實在太疼太殘忍了。
一次就足夠丟掉半條命。
而岑意也實在沒有足夠的勇氣,能去將這段刻骨銘心的感情割捨兩次。
她不想再連剩下半條命都沒了。
想到這,岑意微惱的情緒被理智壓制,看向徐宴淮的小鹿眼裡又恢復平靜無波,聲音淡淡的把剛剛未說完的話補齊。
「——我和他秀恩愛,關你什麼事兒?」
徐宴淮聽完瞬間咬了後槽牙,眯了眼。
他想,岑意可真他媽會往人心口捅刀子。
捅完還要再拔出來確認一下是不是真的血流不止,生怕傷的不夠深。
「你又是以什麼身份問我這種話呢?前前前前男友?」
幾個前?不連他和鍾鶴巖還有三個?
哪他媽又冒出來這麼多?
在他服役的時候處的?時間就這麼短?他怎麼什麼都不知道…
徐宴淮狠狠閉了閉眼,眉心緊皺成深川字,深呼吸了幾口氣,聽到耳邊響起自己低啞的聲音。
「是,不關我事,是我越界了,抱歉。」
他每說一個字都感覺自己的心在滴血,匯聚在一起哽上喉頭,他好難過。
「既然你有了新…男…朋友,我就不再犯賤打擾你了。」
說完沒再看岑意一眼,就轉身徑直出了醫院大門消失在濃重暗沉的夜色裡。
岑意望著徐宴淮漸漸與夜色融合的背影,似是散發著濃重孤寂和難過。
可她沒有其他辦法了。
正前方是路燈明亮的寬闊大道,她身邊是漆黑無光的角落鄰隅。
徐宴淮本就該一直朝前走,別回頭。
岑意哪怕把話說的這麼難聽讓他對她失望,也不願意再給他亦或者是她自己一點希望。
能看得見抓得住的才叫希望,看得見卻抓不住的期盼越多,最後什麼都沒得到才是最致命的打擊。
岑意嘴角向下彎了彎,難過的輕靠在醫院大廳最外側靠門處被光照到通亮的柱子上。
看著身邊稀稀拉拉過往的人群和從門外哭喊著的十來個人推著一個患者,上面還跪坐著一個用力起伏在做心肺復甦的醫生。
她想,上天也許是公平的,它讓每個人的生活中都有很多來不及收尾的遺憾。
健康幸福的時候感嘆沒有錢,終於有了錢就後悔已經失去了最重要的人,得到最重要的人又嫌棄自己活的時間短。
感情也是這樣,在一起的時候沒有好好珍惜,覺得來日方長;分開的時候又念念不忘,始終不願意放下。
複合後總感覺和想像中不同,縫隙隔閡仍舊無法消失,帶著遺憾消磨再次選擇分開。
也不知道裡面到底參雜著的是愛多一些,還是不甘心更多一些。
反正怎麼選,最後都是遺憾。
可徐宴淮不該是這樣的,他應該永遠瀟灑恣意,優秀耀眼。
而不是被一段過往的感情困住,被她這種累贅拖累,被殘忍折下逆風也能勇猛向前的翅膀的。
自分手以來,岑意在心裡悄悄許願過無數次,希望徐宴淮要過得更好,希望他可以保持身上那種永遠磨不平的銳氣與稜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