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頁(第1/2 頁)

當年，她何嘗不是也這樣想，明知道很多事已經無法挽回，卻一直堅持在段府裡熬著，熬到心死，熬到人亡。

她當初但凡再早一些日做出正確的選擇，或許再嫁不大容易，但至少不會那麼命短。也不會受那麼多的苦，傷那麼多的心。

聽完關靜萱這一番嚇人的言論，關夫人有些憂心忡忡，甚至覺得，這件婚事上，是方謹言吃虧了。因為關靜萱是抱著&l;他若是不合她心意，就隨時把他丟棄&r;的態度嫁給他的，這並不是婚嫁的最初以及最終的目的。

關靜萱這樣的態度，與其是結親，不如是結仇。

關夫人不知道的是，關靜萱其實很想上前再問她一句，如果方謹言是個命短的，她嫁過去沒多久，他就蹬腿駕鶴了，那她到底是為了好名聲替他守寡呢，還是另尋人家再嫁一次呢?

但看到她娘親此刻的臉色已經稱不上好，關靜萱就把這句話嚥了下去。反正方謹言現在看著還好好兒的。如果他以後對她一心一意，那她就好好想想怎麼讓他避開死劫，如果他以後故態復萌，又開始弄那些髒的臭的，那麼對不起了，她關靜萱並不怕做寡婦。他若覺得地下寂寞，他也是會給他燒很多紙紮美人的。

琥珀幫關靜萱重新綰髮，關靜萱閒極無聊，拿著繡棚比劃了半天，準備看準了，隨便繡上幾針，若是繡壞了，就讓方謹言拿銀來，買現成的。

&ldo;姑娘。&rdo;琥珀看了關靜萱半響，終於沒忍住開口叫了她。

&ldo;嗯?&rdo;

&ldo;你這回是真的，要和方少爺成親了嗎?&rdo;

關靜萱正對鏡衝著她笑了笑，&ldo;這樣的事情還能有假嗎?&rdo;

琥珀暗道，前幾次不是也都的真真的，到後來還不都是假的，&ldo;您怎麼就想著嫁給方少爺了?&rdo;

&ldo;不然呢?你覺得你們家姑娘我，現在還能嫁給誰?&rdo;在名聲已經壞到了不能再壞的這個時候。

一時半會兒，琥珀還真給不出答案來。

&ldo;我如果今年十五，剛剛及笄，那麼出了這麼檔事。&rdo;關靜萱頓了頓，&ldo;我就收拾個包袱，多帶點兒銀票，出外闖蕩幾年再回來。到時候，我年紀也不大，流言應當也消弭無蹤了。隨便再尋個人家嫁出去應該不太難。可我現在，快十九了。若是正當年出嫁，我第一個孩都該這麼高了吧。&rdo;關靜萱隨手比劃了一個高度，然後發現，她想起的那個孩，是潘柔和段瑞年的長。倒是個漂亮孩，也挺乖巧。

&ldo;我的意思是，方謹言，他確實是我此刻最好的選擇了。哪，琥珀，樂觀點想，方謹言長的還是不錯的，你家姑娘我也長得好看。&rdo;因為自誇，關靜萱的臉微微有點紅潤，&ldo;我和他的孩，不管像誰，或者同時像我們倆，一定都十分玉雪可愛。女人成親不就是為了生孩嗎?生個可愛的，自然比生個醜的要好很多。至少看得順眼。&rdo;

&ldo;另外，方府銀多，以後你家姑娘出門，也能帶大疊大疊的銀票了。所有喜歡的首飾，不問價格，看上的就通通都要了。銀帶的不夠，就讓他們記帳，然後去方府結算。這樣不用算計著過日，多輕鬆啊。不是有那麼句話嗎?貧賤夫妻百事哀。&rdo;

&ldo;按姑娘您的意思，方少爺還真的是個良配?&rdo;

&ldo;……暫時算是吧。&rdo;以後要是方謹言還是死了，她又沒能及時生出孩來，也不知道方老爺會不會允許她為他守寡。這麼複雜的問題，關靜萱決定還是等到了那一天，再好好想。

方謹言高高興興地回了府。一進門，方老爺在那兒戳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