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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ldo;再不開門，我們去衙門報官了，叫衙門裡的爺們來同你說！&rdo;門外又換了個女聲，這新來的女聲嗓門更亮更明快，跟著是不間斷的拍門聲。

雪娘被一嚇，愈加六神無主，靠在門邊，手軟腳軟地就拔了門閂。

吳氏當先進得門來，抓了她問：&ldo;霜娘呢？&rdo;

雪娘怯怯地指了指西廂的方向。

兩人飛奔過去，吳氏走在最前，最先瞧見屋裡現場，她是個年青婦人，今年剛交三十出頭，平常只在家中操持生計，不曾直面過生死交關的場面，這時心中止不住地突突跳起來，走在她後面的是大理寺評事家娘子沈氏，比她長了三四歲，又因為自家夫婿職業原因，常聽些斷案決獄的事，膽子更大些，後來居上地先進了屋，先將手指去霜娘鼻間試了試鼻息。

&ldo;還有氣！&rdo;她驚喜地叫道。

聞聽這話，第一個鬆了口氣的居然是胡姨娘。霜娘要是就這麼死了，這頂殘害正室嫡女的大帽子她這輩子也別想摘下來了，子不言父母過，輿論不會把賀老爺這個親爹怎麼樣，全部都會衝著她來，可她捫心自問，她真的只想從霜娘身上求財，沒想過要命啊！

&ldo;快快快，先把人扶起來，抬到床上去。&rdo;沈氏叫過吳氏，兩人齊心協力，把霜娘脖間的汗巾扯下來，一個抱頭，一個抬腳，把霜娘弄上了床。

沈氏抹了把汗，轉頭道：&ldo;大夫呢？這麼大事，怎麼連個大夫都不去請？！&rdo;

胡姨娘忙道：&ldo;這才剛發現，還沒來得及‐‐我這就去。&rdo;

吳氏將她一推，白眼道：&ldo;誰敢指望你？還不知請個什麼赤腳大夫來，我叫人去。&rdo;

她就走回隔壁家裡，吩咐自家丫頭去請大夫。

胡姨娘滿心冤枉，不由追著她背影分辯道：&ldo;這是什麼話，好像我存心要害大姑娘似的。人還是我救下來的呢，我若遲了一步，恐怕都來不及了。&rdo;

沈氏在屋裡冷笑一聲：&ldo;你沒害，好好的姑娘怎麼會想著上吊？難道她小小年紀的活夠了，還是覺得往樑上懸著好玩，要玩一回？&rdo;

胡姨娘自覺自己無辜的很，被橫加指責十分氣惱，回嘴道：&ldo;這與我什麼相干？誰曉得她日子過得好好的，為什麼想起尋死來。這些年我待大姑娘夠周到了，重話也不曾說過她一句，我自己的女孩兒惱起來還拍她兩下呢，還嫌不足，到頭來倒養出個仇人來了，有一點不是處，通是我這個做後孃的不好，弄得鄰居們都逼到我門上來罵我，我這過的是什麼日子，還不如也一根繩子吊死算了！&rdo;

沈氏待她說完，又是一聲冷笑：&ldo;你別急著放潑，我先問你，你是哪門子的後娘？一個奴婢出身的姨娘，兩吊錢買來的貨色，自家關起門來發發夢就罷了，外人面前還真拿自己當正頭娘子待了？勸你歇歇罷。你若不服氣，想上吊只管吊去，我瞧著你還有兩分骨氣，只怕還高看你些！&rdo;

吳氏走回來，聽見個話尾，介面道：&ldo;算了罷，姐姐，別同這樣的人認真動氣，她既無人情，又不通道理，像那等心肝生偏了的人，還有法給他正一正，可天生就少生了這樣東西的，卻是神仙都沒轍。&rdo;

胡姨娘以一敵二之下，被堵得臉都紫了，曉得這狀況已經扯破臉了，再說下去她也討不了好，便生硬地道：&ldo;你們這麼說，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我的心我自己知道，憑你們對我有多少誤解，說我一千個不好，一萬個不好，這總是我們家的事，同你們沒關係，你們這麼冒昧，衝到別人家裡來，難道又有什麼道理可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