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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磚上光光的，莫說釘子，連層灰都看不見，她才反應過來霜娘說的是反話，臉上一熱，白了霜娘一眼，很不高興地回自己位置，重重坐下。

霜娘沒把她放在心上，嘲她那一句只是順便，不管她什麼心思，見過今天這一遭，她下回再想見著周連營還不知到哪一年呢。見胡姨娘微微向前像要開腔的樣子，霜娘搶先向賀太太道：&ldo;我那小弟弟呢？怎不抱出來，我想著頭一回見面，還給他準備了個小玩意呢。&rdo;

提到兒子，賀太太的心情整個好起來，原就想抱他來攀個親的，只是怕他太小，哭鬧起來倒惹著人厭煩，因此未敢先叫來廳裡，只讓人在廂房裡看著，等機會湊上了再來。

這時霜娘主動提起他，賀太太由不得滿臉是笑，道：&ldo;大姑奶奶太客氣了，他小小的人兒，來給大姐姐行個禮是應該的，哪裡用給他準備什麼。&rdo;

就忙親自過去廂房，把兒子抱了來，教他站到地上，團起手舉到胸前來行禮。

☆、第74章

官哥兒剛一歲多一點，糰子大的小人，穿著個小紅褂，他養得胖乎乎，站不大穩，行禮的時候小身子跟著一晃一晃，倒是已經會叫人：&ldo;大姐姐，大姐夫。&rdo;

口齒還很清晰，只是自己也不曉得自己叫的是什麼意思，兩聲全是衝著霜娘叫去的。

霜娘不由一笑，伸手摸了摸他嘟嘟的臉頰。她看這娃娃沒有血脈相連的感覺，但也不會把對賀家的積怨牽連到他身上來，大概就跟看到鄰居家的可愛娃娃差不多。

收了手略略側身，春雨遞上個小小的雕花木盒來，霜娘接過開啟，裡面紅色繩結盤繞，下繫著一塊翠玉平安扣，她笑向賀太太道：&ldo;原該穿幾顆玉珠更有趣些，只是官哥兒小，我恐珠子若不留神脫落了，或是小孩子好奇心重，扯掉了再吞了，倒壞事了。&rdo;

賀太太忙接過來道謝，又道：&ldo;姑奶奶想得周到，正是呢，他身邊我都不敢留能塞進嘴裡的玩意兒，小孩子見得少，又嘴饞，什麼都當作好吃的。&rdo;

就取出來當即給官哥兒掛在胸前，還推推他：&ldo;去給你爹瞧瞧。&rdo;

官哥兒就歪歪扭扭往賀老爺面前去，他是一點也不懼賀老爺的，撲到賀老爺膝上，挺起胸膛來叫他看。

賀老爺見著愛子就笑開了，摸著他的大腦袋看了看，見那玉扣水頭甚好，笑容就又滿意上兩分：&ldo;不錯，這是你們有心了。&rdo;

氣氛又和緩起來，胡姨娘見他們父子和樂融融的畫面心中雖很不好過，但這時不是多想計較的時候，還是說正事要緊。就要開腔，誰知身前雪娘搶先她一步，先開了口。

&ldo;大姐，我的見面禮呢？&rdo;

霜娘詫異地挑起眼簾看她一眼：&ldo;我回門要給你見面禮？你從哪裡聽來的新鮮規矩？&rdo;

雪娘理直氣壯：&ldo;今天我也是第一次見姐夫，怎麼不該有見面禮？&rdo;

她說著還看周連營，周連營：&ldo;……&rdo;

以他的出身，不是沒見過刁蠻姑娘，他的庶出二姐周嬌蘭就是箇中翹楚，但周嬌蘭再怎麼也還不至於有這個腔調出來。他終於意識到，霜娘先前何以要被逼得使出苦肉計的招數來了。

&ldo;就是沒有。&rdo;霜娘乾脆回絕了她，&ldo;等哪天外面有這個規矩了，你再問我要不遲。&rdo;

雪娘不服，還要說話，胡姨娘急了，狠掐她一把，掐得她抽了口涼氣閉了嘴，方向霜娘賠笑：&ldo;你妹妹是開玩笑的，大姑奶奶別當真。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