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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連營心中一動,他本沒指望能從這走歪了路的秀才嘴裡挖出幕後指使來,只想著把和他聯絡的人形容查問清楚,再使人私下打探。但不想這秀才知道做的事有風險,先給自己留了一條退路,他有這點歪才,也許,知道的事也比他想像的多?
他就不去問那中年人的形貌,而是直接問:&ldo;叫你寫信的人是誰?&rdo;
&ldo;是‐‐&rdo;李良差點脫口而出,又吞回去,他仰著酸透了的脖子,鼓足了勇氣討價道,&ldo;我要說了,你是不是就放我回去了?&rdo;
他果然知道。周連營心內透出了一口氣,道:&ldo;你能不能走,不在於我,在於你自己。&rdo;
這話的意思不難懂,李良忙道:&ldo;我說,我都說。我不知道那個中年人的名字,但我知道他的來歷。他自己不識字,我先寫的幾稿,他都是拿走讓別人看的,我開始沒敢管他,但他總不滿意,我寫著也害怕起來,他那意思,好像一定要把事做成了才行,可這假如事發了,我都說不出指使我的人,罪責不全在我一個人身上了?我就悄悄跟蹤了他一回,看到他左繞右繞,最後進了一家大戶的宅院。&rdo;
他說到這裡喘了口氣,但沒敢賣關子,跟著就道:&ldo;是吏部王郎中的家。&rdo;
周連營面色凝結住,向他確認:&ldo;文選清吏司的王郎中?&rdo;
秀才沒入官場,但是是天下最喜歡議論國事指點江山的一群人,李良也不例外,對這些官職很門兒清,下巴在凳上磕了磕:&ldo;就是那個肥官兒。&rdo;
他這個&ldo;肥&rdo;的定語不是指王郎中的體型,而是形容他的官職。文選清吏司是京城最有油水的幾個部門之一,郎中作為這個部門的頭頭,更加是不用說了,最清廉的官員在這個職位上都窮困不了,為什麼有這麼大魅力,簡單一句話就可以解釋了:這個部門最主要的一項職能是選官。
周連恭的外放就是走的王郎中的門路,太子令人與他打了招呼‐‐太子有時跳脫,但他辦起正經事來是個很謹慎的人,因為他的處境讓他不能不謹慎,所以他能放心聯絡的人,當然毫無疑問是可以讓他信任的人。
‐‐也就是說,這位王郎中同是太子一黨,與永寧侯府是一個戰壕裡的。
周連營心內翻滾,事態的發展實在出乎了他意料之外,他意識到,這已經不是他能獨自弄明白真相的事了。一則,他很快就要入五軍營,還能自由活動的時間太少;二則,此事牽涉到的人太要緊,明著要害的人是霜娘,但真正劍指的顯然另有其人,已經超出閨閣之外,背後的影子究竟拖了多長多深,非他一己之力能為,必須得和父兄坦白商量了。
想定了主意,他繼續問:&ldo;那他叫你這麼做的原因,你可知道?&rdo;
李良這回搖頭了:&ldo;我問過他,他不說,還罵了我,叫我只管收錢辦事,別的用不著我多嘴。我就沒敢再問了,但誰知道信都送了,他又來找了我。&rdo;他說著哭喪下臉來,&ldo;說光一封信的作用看來不大,叫我當面攔住你們說那些話,這不是叫我送死嗎?我死活不幹,他就威脅我,說要把我賭錢的事告訴我爹,我沒辦法,只好聽他的話了‐‐&rdo;
啪啪。
望山在外面拍了兩下門,打斷了他的話,跟著探頭進來,神情緊張地道:&ldo;六爺,門房上有個小廝來報,說順天府有個知事鬧上門來了,指名要見六爺,說叫六爺把他兒子交出來。&rdo;
☆、第78章
這話一出,周連營還未如何,李良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