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頁(第1/5 頁)
影影綽綽地,只見兩個小丫頭袖著手站了起來,挨在一處低了頭。
她兩個說起人傢俬隱很成熟的樣子,其實都才大約十歲,關在後院裡,成天也只有些女人八卦可傳可聽,所以這上面醒事得早。
這樣年紀的小丫頭院子裡有四個,個頭還不到霜娘胸口,霜娘看她們總有看童工的感覺,下不了手使喚,更從沒罰過,所以小丫頭們都覺得她和氣,不怕她,敢在她窗外嘰咕。
‐‐這不是說她們就被縱容到隨意妄為了,事實上在說人閒話這件事上,霜娘一般是不管的,根本也不可能管得住,三個女人就夠湊一臺戲了,何況這麼多在一處,又都不識字,那不說說閒話還能怎麼打發時間呢?所以霜娘只給她們定下過一條規矩:院子裡說可以,出去了不許亂說。
這條規矩一向被執行得還不錯。
&ldo;一天天的就知道玩,澆個花兒都澆不好,你看看這盆瑞香,水都從盆底流出那麼一大片了,也不知道留神!你們再這麼沒心思當差,就從哪來回哪去,叫你們老子娘來領人!&rdo;
芳翠還在訓人,春雨放下手裡在搓揉的毛氈,要站起來出去,但她剛起身,外頭又響起半梔的聲音來。
&ldo;你哪來那麼大邪火?奶奶都沒說過叫誰老子娘來領人的話,你倒逞上這個能了。&rdo;
窗外安靜片刻,芳翠再出聲的時候,就整個低了八度:&ldo;半梔姐姐,我見她們當差不用心,所以急了些。&rdo;
半梔道:&ldo;我沒說你訓人錯了,只是沒有你這麼小題大做的,為小丫頭偷了會懶就要攆人,都這麼著,這院裡還留得下誰來?行了,你跟我來,我正有事給你做,別拿小丫頭出氣了。&rdo;
半梔說著扭身走了,芳翠默默跟了上去,兩個小丫頭也忙忙從另一邊溜走。
屋裡,霜娘稀奇地看向春雨道:&ldo;……我這幾天聽著兩三回了,芳翠被扣了月錢,捱了罰火氣大些我還能明白,可半梔怎麼會跟她不對付上的?你跟半梔熟,知道是怎麼回事嗎?&rdo;
一等要管教二等本來沒錯,可由半梔出面就太怪了,她這個一等起的就是個佔位作用,從來沒主動出過頭啊。而且她還不是一般的管,就霜娘所見,她好像就是盯上芳翠了一樣。
春雨坐回來,道:&ldo;是芳翠的糊塗心思叫她知道了‐‐那天芳翠在院子裡搶在我前面和六爺說話,半梔看見了,她以前不留心這些,但因為她妹妹的那出事,她在這上面敏感起來,來問我,我預設了。她就討厭起芳翠來,說她心術不正,要盯著她。我想著這也不是件壞事,就由著她去了。&rdo;
霜娘明白過來,半梔這丫頭性子有些左,她應該是把對妹妹的怨怪轉移了一部分到芳翠身上了,她這麼幹確實不壞,霜娘也決定由著她去。
她現在沒工夫管這些人事,一心都在做活上呢。
周連恭赴任後,跟著就是周連營了。
連著幾天,他都由大哥周連政帶著,拜訪五軍營的各個頭頭腦腦,回來時間很不定時,就基本沒有往後院來。
等這天晚上,他終於抽出空來了,進了西次間想坐下,走到炕前把腳步定住,站著不動了‐‐他常坐的那一邊擺了一堆東西,他沒多少地方能坐了。
霜娘跟在後面,因不知他今天會來,所以東西都堆著沒有收起,見此忙要上去移走,周連營攔了她,擺在炕邊上的是一摞布襪,他拿起最上面一隻來看了看,轉頭問霜娘:&ldo;弄這麼多襪子來做什麼?&rdo;
&ldo;給你做的呀。&rdo;霜娘笑道,&ldo;我想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