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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到血味和鹹味的羊群就會撕咬舔舐他的傷口,又因為羊本身是食草動物,沒有鋒利的牙齒,所以從被丟到羊圈裡到死亡往往痛苦而漫長。
「大單於,我說的都是真的,所有的弟兄們都可以作證,要不是那可怕的天雷,我們十八部的勇士難道打不了一個絨城嗎?」他說道,「還有那黑油,粘在身上就再也下不來,一點點火星就可以把人燒成火球……」
「那少狼主呢,少狼主是怎麼一回事?」
「在下,在下並不是太清楚,只記得當時營地被攻擊,大家都慌了,兵荒馬亂之際出現了一支軍隊,帶著黑甲軍的軍旗,圍在軍營外面,但凡有從軍營裡逃出來的,要麼放下武器乖乖被俘虜,要麼就都被殺了。」
「我們也是拼死才逃了回來,當時聽得清清楚楚,那些黑甲軍說……」
「說什麼?!」
「說,說他們會待我們招待少狼主一段時間,讓大單於不要擔憂……」
砰地一聲,阿克齊直接將面前的桌面錘成兩半。
「禹朝!」老狼王眼中幾乎要噴出火來,活捉少狼主,這是何等的恥辱,讓他如何能咽得下去這口氣,「他是想和我朝開戰嗎?!」
「大單於息怒,少狼主還在他們手上,我們不管怎麼行動,都難免投鼠忌器啊。」
「我阿克蘇的兒子就沒有軟蛋,他要是怕死,就不配當我的兒子!」阿克蘇道,「蘇查已經有了後,血脈也不算斷絕了,就算為了一雪我們十八部所受的恥辱,為了我們十八部不被那些漢人們看不起,我也不能嚥下這口氣。」
他看向各部落首領:「諸位,我知你們同樣心中有氣,我們草原兒郎從不怕死,不過就是去見天狼神罷了,我們只怕帶著這恥辱的印記去死,到時候要如何見天狼神,如何見我們的先祖?」
「我今天就是豁出去我這把老骨頭,也要親自出徵給那些漢人們一個教訓,讓他們知道羊就是羊,狼就是狼,就算狼一時失手,羊也是打不過狼的!」
見老狼王如此激動,甚至連自己的兒子的安危都不顧了,幾位原本還想擺譜的首領只好轉而來勸他冷靜,告訴他十八部不能沒有他的統帥。
「這天雷和黑油都來的蹊蹺,想必背後定有別的玄機。」其中一人在老狼王重新坐回椅子上以後,對著那士兵說道,「你不要著急,還有什麼細節,你仔細回憶後告訴我們。」
那士兵想了許久,不是他不注意,實在是這一次的戰鬥實在是太t詭異了,自從他們上馬進攻絨城開始,一樁樁一件件,全都超過了他想像的極限,讓他現在都有一種恍惚之感,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我……我好想在營地的上空看到了幾個彩色的東西。」他最終也只想到了這個,還不確定這是不是他的幻象。
「……」老狼王之前的激動不過是演戲,他實則一直在思考。
禹朝,又是禹朝。自從蘇洵正式登基以後,這禹朝就變得越來越讓他看不透了,這位小皇帝的手段或許還稚嫩,但在某方面卻已經超越了他的父親,甚至連他都無法看清這場戰鬥對方是用了何種手段。
說實話,三千名騎兵,對於十八部的人來說不是一個小損失,但也不至於傷筋動骨。這件事麻煩就麻煩在兩點,一,他預定的接班人非但沒能逃回來,反而被禹朝活捉,這是絕對不能放任不管的。
二,就是這場戰爭太過奇怪,他完全想像不到要如何應對。是,這次天雷不過是造成了幾千名士兵的損失,但然後呢,他們會不會用同樣的手段襲擊其他部落,襲擊主帳,襲擊王庭?
老狼王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就好像是被泡在了水裡,任你有多大的力氣,多強的戰鬥能力,都能奈水如何呢?
這蘇氏父子用計便是這樣,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