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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個，&rdo;她清嗓子，問，&ldo;你是在等什麼車?&rdo;

張修沒答話，這種問題超出了陌生人搭訕的範圍。

這場對話進行得太艱難了，饒束又清了清嗓子，指著車道說：&ldo;就，這裡好像不能停車。&rdo;

桃花眼輕眨，褲兜裡的手機也恰在這時震動了一下，張修垂眸去看，是司機發來的簡訊：「先生，需要我違章停車嗎?」

靠。還真是不能停車?

為什麼他這顆大腦裡沒有儲存交通方面的常識?

2

他轉身離開了大橋護欄，又一次從饒束身邊經過。

他摘下耳機，隨意繞在長指之間，有一部分垂下來，在他的海藍色九分褲旁邊輕輕晃。

兩人同路，饒束光著腳走在他身後，嘴角一直往上揚，控制不住。

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傻樂什麼。

&ldo;你，&rdo;饒束掙扎良久，還是問了出來，&ldo;你在哪裡上學呢?&rdo;

&ldo;為什麼會認為我是學生?&rdo;走在前面的人反問了一句。

&ldo;啊……你不是學生?&rdo;

怎麼可能!他的模樣分明是個學生，往小了猜，可能是初中生;往大了猜，可能是大學生。最可能是個高中生。

饒束內心油然生出一種小姐姐正在勾搭小正太的錯覺。但又很快被他的氣場糾正過來。

&ldo;氣場&rdo;這個詞好似為某些人量身打造一樣。饒束靜靜等待著少年的回答。

但也許，也許他不會回答。

果然，前面的人一直沒說話。

他走路的姿勢很不一樣，饒束從來沒見過這樣走路的人，有點怪，有點飄，還有點痞。

饒束舔了舔乾燥的唇，努力找尋話題。

&ldo;你是來這兒散步的嗎?&rdo;

&ldo;嗯。&rdo;

天吶，說完了這個還有別的可以說的?饒束就差沒拿出手機去網上搜尋那種，類似於什麼【與陌生男孩快速熟絡的一百種方案】之類的經驗貼子了。

&ldo;你吃過晚飯了嗎?&rdo;饒束硬著頭皮繼續。

&ldo;沒。&rdo;

&ldo;我也還沒。&rdo;她笑了笑，用手摸額頭。

太艱難了，真是太他媽艱難了。

張姓少年明顯就不願意跟她深入交談，甚至連閒聊也不願意。

平日裡，饒束自認為是個臉皮厚的人，但她身邊所有認識她的人都知道她臉皮很薄。每每丟臉，全靠咬牙才撐得下去。

張修也感受到了。不，是看見了。

路燈位置的關係，他略一低眸就能看見身後女孩的倒影，就在他腳邊。五句話的功夫，她抬手撓了八次頭髮，或者摸了八次額頭。

&ldo;你散步的時候會聽什麼音樂啊?&rdo;饒束真是拼了。

她又在撓她的短髮，張修看在眼裡，唇線輕啟：&ldo;什麼都聽。&rdo;

&ldo;你好厲害，塞著耳機的時候也能聽到別人說話，&rdo;饒束的聲音在夜風中浮動，&ldo;我剛還害怕你聽不到來著。&rdo;

&ldo;聽力好。&rdo;

&ldo;這樣啊。&rdo;她又又又找不到話題了……

距離華南大橋的北端還有一小段距離，兩人一前一後走著。

燈火跳動，影子拉鋸，沉默蔓延。

&ldo;你待會兒是回&he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