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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楊進那幫人做假騙錢?」張慶問道,臉上滿是疑色。
「如果不是有十成的把握,我怎麼會賭楊彥的一條膀子?我一摸骰子就知道了,所以才敢壓著楊進,只比他多一點。」徐衛解釋道。
「去他姥姥的!我說今天怎麼老是輸,合著大通賭坊是在做假坑人!還有沒有王法了!啊!這還是不是大宋的天下了!反了反了!這些下三爛……」楊彥一個人,倒罵得挺樂呵。
「行了,咋呼個鳥!既然徐九說大通賭坊這般下作,那其他賭場估計也是天下烏鴉一般黑。」張慶冷哼道。
徐衛笑道:「還是你腦子轉得快。」
楊彥撇了撇嘴,顯得很是不服,突然又想起什麼,一驚一詐道:「哎呀!不對!既然你知道他們做假,為何不當場揭穿,走的時候還把骰子還給楊進……哦,是了是了,你肯定還留著後手,以後敲他一筆銀子,我說得對不?」
徐衛張慶對視一眼,無可奈何的笑了笑。就連馬泰也搖了搖頭,投之以鄙夷的目光。這世上但凡開賭場的,哪家沒點貓膩?徐衛今天要是當場揭穿楊進的把戲,得罪的可不止他一家。
四人正說笑間,徐衛耳尖,猛然停住腳步:「後頭有人追來了。」
自從他在大通賭坊露了那一手之後,楊彥對他的景仰比開封鐵塔還要高,咂舌道:「這你都知道?你背後也能視物?」
馬泰嘆了口氣:「哥哥,你腦袋左右兩邊那東西叫耳朵,不是馬桶蓋。」
四人回身望去,果見夏津縣城方向,數騎飛馳而來,莫非是衝著他們?
「一定是大賭妨那幫下三爛丟了面子,半路尋咱們晦氣來了!弟兄們,抄傢伙!」楊彥說罷,俯身拾起地上一塊石頭,只等著拍死一個算一個。
對方馬快,頃刻之間已奔至眼前,張慶看清最前面那人,笑道:「徐大哥回來了。」
馬泰那張胖臉著實捱了不少老拳,這會兒腫得眼睛都張不開了,還喃喃念道:「我怎麼看見兩個徐大哥?」
楊彥把石頭一扔,搖頭道:「可憐可憐,我沒當成獨臂俠,你卻要成獨眼龍了。」
在他們這群徐家莊後生的心中,有兩個高山仰止的大人物。一個便是徐太公,但畢竟年代久遠,已不可考。另一個,便是來的這位,徐太公的長子,徐衛的長兄,徐勝。已經在禁軍中作了指揮使,據說和梁縣尉一個級別,可人家那是天子近衛,虎狼之師,哪像姓梁那王八蛋,窩在夏津縣當個土霸王,算條俅,呸!
馬上騎士在徐衛等人身前勒住韁繩,當先一人翻身下馬。上戴一頂青紗滾邊頭巾,身著一領青藍雲錦戰袍,腰裡繫著龜背銀帶,腳上蹬著磕爪皂靴。目若朗星,濃眉高鼻,一派英武氣象,讓人不敢小覷。
那徐勝一下馬,張慶,楊彥,馬泰三個都站得筆直,一起施禮道:「徐大哥。」
徐衛站著沒動,張慶醒悟過來,趕緊提醒道:「這是你親大哥。」
徐勝身材高大,足足比四個小鬼高出半頭,對張慶等三人點頭之後,便將目光落在弟弟身上,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個遍,見弟弟連根毛都沒傷著,這才放心。他因公務回到夏津,先進了一趟縣衙,聽說了大通賭坊的事情,這才心急火燎地追了過來。但見弟弟只是望著自己,既不說話,也不見禮,好半天才從嘴裡擠出「大哥」兩個字,一顆心又懸了起來。
徐家大宅內,閤府上下都在為大官人的歸家而喜氣洋洋。自從大官人受蔭補,到大名府軍中任職後,時常一月不得回家一次。太公年邁,偏小官人又是個混世魔王,徐家裡裡外外,就全靠著大娘子張羅。
徐衛坐在自己房中,看著自己那雙已有薄繭的雙手,真是越看越歡喜,自言自語道:「沒想到這個徐衛還有一身好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