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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根的小樹站在原地不想走。路人善意地笑,說小姑娘饞成這樣,當爹孃的就給她買吧。
到最後,還是江雪溪像個普通人一樣,在隊伍末尾排了半個時辰給純華買了籠金乳酥。
而景昀帶著純華,在點心鋪對面的酒樓吃了半個時辰,等金乳酥買回來,純華已經吃不下了,卻還是很小心地拎在手裡,另一隻手牽著景昀,走在景昀和江雪溪中間,左顧右盼張望著從來不曾見過的中州風光。
景昀的唇角倏而浮現出一抹極淡的笑意。
她的腳步不知不覺慢了下來,停頓片刻。卻沒有走進點心鋪,而是腳下一轉,繼續沿著既定的路線走了下去。
“金乳酥還是中州做的最正宗。”景昀想,“還是等來日回中州嶽山道殿時,再去山下買一籠金乳酥給純華吧。”
那孩子小時候非常柔弱,怕黑怕冷怕孤單,剛搬進雲臺那幾個月除了晚上睡覺,其他時候幾乎一刻也不能離開景昀。
有時半夜景昀在榻上閉目靜修,能聽到純華的足音噠噠噠從庭院中穿過,跑上臺階停在她的房門口,然後很小心地敲敲門,帶著哭腔問:“師尊我能不能進來和你一起睡,我會很乖的。”
景昀四歲入道殿,被凌虛道尊收入門下。她從小性格就非常幽僻冷淡,以至於凌虛真人憂心忡忡躲在暗處觀察她很久,生怕景昀在獸潮裡嚇出陰影留下後遺症。
所以對她來說,純華這種非常容易親近依賴他人的孩子簡直可怕。景昀一度懷疑自己憑藉眼緣收下純華是個錯誤,她嬌小幼弱,過分依賴景昀,而這絕對不是道尊首徒需要的品質。
但不管怎麼說,純華還是跌跌撞撞長大了。
飛昇後的很多年,景昀常常趁夜坐在宮殿頂,遠處銀河閃爍著動人的光輝,橫亙天庭無邊無際。她開始長久地回憶從前,懷念師兄、懷念師尊、也懷念純華。
她收下純華時,剛剛繼承道尊之位,那時她能信任的好像只剩下師兄。
純華來到道殿時還那麼小,就像景昀當年一樣。
論起天賦,純華並不是最頂尖的一個孩子,但道尊收徒不需要向任何人交代,景昀只看眼緣。她看著純華,剎那間好像恍惚地看到了年幼的自己。
景昀有段時間常常閉關,純華眼淚汪汪地扒著門框目送她進後山洞府。江雪溪看得好笑,就把她抱出去玩,順便代替景昀給她授課,等景昀出關再把純華送回去。
——江雪溪。
景昀從頸間勾出銀鏈子,一手握住下方垂吊的月華瓶。
下界之前天君欲言又止,很怕她找不齊師兄的神魂從此心灰意冷,做出不可挽回的事。直到現在景昀想起來,都深覺天君的表現著實有趣。
不會的。景昀想。
她修道的意義在於修道本身,從她飛昇那一刻起,她求道的本意已經實現,道心就已經臻至完美堅不可摧。即使找不到師兄,也不會真正意義上毀掉她的道心,所以天君的擔憂完全是杞人憂天毫無道理,歸根結底,還是先天神明和飛昇仙人修行道路截然不同而產生的極大誤會。
但如果師兄真的再也回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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