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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依舊還是從容鎮定八風不動的景司主、景道尊。
慕容灼跳到景昀掌心,爬上她肩頭端正坐好,扯著景昀的衣領保持平穩:“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等幻境結束吧。”景昀說。
她在江雪溪的椅子上坐下來,望著那一疊灑金信箋:“師兄要去冒險,那就隨他去,我沒有辦法改變千年之前發生過的舊事,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幻境結束,帶走他的神魂。”
慕容灼問:“你知道你師兄要去冒險?”
“不知道。”景昀說,“在這方面,我知道的不比你多,他什麼都沒有告訴我。但遺書是寫給人看的,他走時還帶走了寫好的遺書,說明這封遺書是以後要用,而非現在,除了去冒險,我還能怎麼猜測?”
慕容灼跳到景昀面前的書桌上。
她神情平淡,無喜無悲,儼然是一個毫無破綻的、完美的玄真道尊。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正是世人眼中仙神的模樣,摒棄了所有多餘的情緒,超脫於世俗之上。
但慕容灼知道不是這樣的。
她和景昀認識了近千年,自忖對景昀的情緒還是能琢磨出幾分的。
正因如此,慕容灼覺得景昀似乎有點傷心。
松鼠慕容灼張開前爪,想給景昀一個毛茸茸的溫暖懷抱。
景昀低頭,莫名其妙地看著慕容灼抱緊她的手腕:“怎麼了?”
慕容灼小聲問:“你是不是傷心了?”
叮鈴,叮鈴。
窗外又飄起了細碎的雪花,寒風越發大了。銀鈴左搖右晃,相互碰撞,發出脆亮的鈴響。
香爐中未散的淡淡香氣,終於隨著這一陣穿堂而過的風盡數消泯,鼻尖只留下清寒冰涼的氣息。
“我四歲拜入師尊座下,而師尊一直很忙。”景昀凝視著窗前晃動的銀鈴,輕輕道,“我是師兄教養長大的。”
從她四歲起,到接任道尊,整整一百七十六年。
從懵懂女童到道殿尊主,這一百七十六年塑造了景昀作為人的全部底色。而後百年也好,千年也罷,時間對於心智早已完全成熟的玄真道尊來說,只不過是底色上或多或少的幾筆修補罷了。
而這一百七十六年裡,江雪溪參與了幾乎全部的歲月。
如果將時間再次延後,延後到玄真道尊飛昇成仙的那一日,那麼在這整整三百零六年裡,江雪溪始終是距離景昀最近,也對她最具有影響力的人。
他本身就是景昀過往歲月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所以我想不明白,為什麼他不告訴我。”
江雪溪可以為她而死,卻偏偏什麼都不肯告訴她。
慕容灼坐在桌邊,抱住景昀的手腕,不知怎麼安慰她,只好低下頭,用毛茸茸的臉頰蹭了蹭景昀。
景昀垂下眼,所有翻湧的情緒遮掩在了濃密漆黑的長睫之後。
“到此為止吧。”她說,“我想見你一面,師兄。”
窗外寒風漸緩。
一切景物的色澤開始變淡,像一幅濃墨重彩的畫卷忽然被一寸寸剝離了顏色,最終變得透明。
天地分崩離析。
褪去所有色澤後,目光所及的一切好似融化的霜雪,迅速歸於虛無。從窗前朝外看去,遠處的山林、雪景由遠及近,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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