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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聽著她的譏諷，面部肌肉抽動了一下，看起來更醜了。他現在沒有底氣和哈根達斯擺譜，只能無聲忍耐。而且剛才的那聲&ldo;大人&rdo;，已代表了他的服從，也無所謂丟臉不丟臉。

身為土著惡魔，他深知若沒有好處，很難讓對方答應。因此，他語氣中隱隱有了低聲下氣，平靜地說：&ldo;我離進化不遠了，只求活過下一次戰鬥。至於理由……我答應你，無論我進化為何種惡魔，都會繼續在你手下效力。&rdo;

聽他這麼說，蘇眉恍然大悟。怪不得他著急提出要求，原來有著這樣的原因。想來也是，在離進化咫尺之遙的地方死掉，莫洛斯只怕會死不瞑目吧。與這種不甘心相比，效忠一隻劣魔，似乎不是那麼不可接受？

她冷笑一聲，說：&ldo;你以為我是傻瓜？任何人說的任何言語都不值得相信，你成功進化為強力惡魔，也許轉身就咬掉我的頭。空口無憑，有更多的保證嗎？你還沒能說服我。&rdo;

莫洛斯知道她頭腦聰明，便不說無益的花言巧語。他壓低了聲音說：&ldo;我……我曾經偷到一個聖誓捲軸。只要你答應保護我到進化為止，我就把它獻給你。你精通天賦法術，應該也知道法術捲軸的價值吧。這可是遠超過保護價值的東西。&rdo;

哈根達斯大人一愣，傻乎乎地問：&ldo;聖誓？&rdo;

她的茫然絕對不是裝出來的。莫洛斯生怕她誤會這捲軸不值錢，連忙解說道：&ldo;就是以魔網的力量，讓他人無法違背誓言的法術。一旦立下聖誓，費盡力氣才能從這枷鎖中逃脫。聽說大人們經常使用這個，即使可以想辦法解除，也能保證相當時間的忠誠。&rdo;

他對奧法瞭解極少，說法也不太準確，但聖誓捲軸的確難得。能製作它的施法者，通常不需要靠賣它掙錢，而是為了更直接的目的，所以只有少量在市場上流通。

蘇眉知道捲軸是什麼，卻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狐疑地說：&ldo;真的嗎？給我看看？&rdo;

第二十一章

莫洛斯料到她要先看貨，也不多話，直接拿出那張捲軸，按捺著不安遞給了她。

蘇眉從未見過實體法術捲軸，還以為它起碼有書本大小，展開之後像攤開來的雜誌。然而，莫洛斯拿出的東西卻輕薄精美，捲起來時，只有雪茄那麼大，即使把它開啟，也不過比手掌略長，攜帶和使用都十分方便。

它的材質不太常見，並非尋常意義上的紙，薄而柔韌，似乎很值錢。蘇眉心中浮起&ldo;羊皮紙&rdo;三個字，卻不打算多問。在她眼中，捲軸閃耀著明顯的魔法靈光，光芒明亮柔和，符文牢牢附於圖案上，怎麼搖晃都不脫落。她嘗試控制它們，卻以失敗告終。

就算莫洛斯弄錯名字，這也是法術捲軸無疑。可是，看他那副又篤定又肉痛的樣子，弄錯的可能性應該很小。

蘇眉將它重新卷好，收進破爛皮甲的腰部夾層，對忐忑不安的莫洛斯說：&ldo;很好，看來你沒對我說謊。這個捲軸我就收下了，你嘛，我也收下了。把你的手下帶到這裡，我會安排你們的位置。&rdo;

她不真正信任莫洛斯，但想拿人家的東西，就要履行承諾，不然和她真正的劣魔還有什麼區別？

莫洛斯當場鬆了口氣，卻難掩那股消沉之意。他可能想用捲軸換取更多好處，結果天意弄人，最終讓哈根達斯撿了便宜。他人在沮喪中，動作倒是夠快，大概十幾分鐘後，就帶著他那邊的劣魔回來，老老實實地當眾向蘇眉效忠。

蘇眉無意把捲軸浪費在下級惡魔身上。就算不用法術約束，莫洛斯也不是她的對手。她從容地接納了這批劣魔，要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