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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杜靚妮交到袁木傑手裡，徑直下了車，跟著朝方琛的病房走去。

袁木傑哼了口氣，對站在一旁的兩個手下說：&ldo;還愣著幹什麼？把人送冷冷凍室，順便聯絡一下市局的法醫。&rdo;

袁木傑在一旁忙活的時候，陳牧正在病房陪著方琛。

她傷得不重，三根肋骨斷裂骨折，醫生說這種傷一般多是自然癒合，週期為兩到三個月，無需太過擔心，不過骨折的前幾天疼痛感會比較明顯，一週後才會輕微緩解。

陳牧照著醫生的話，去藥房拿了幾盒正骨藥膏，然後進了病房，為她貼了一片藥，在病床前靜靜地守著她。

方琛昏了半個多小時後醒來，大概是身體受疼，額頭冒出了一層薄薄的汗。

&ldo;疼吧？醫生說讓你先住個三四天，下週我再幫你辦出院手續，&rdo;陳牧拿起枕頭，墊在她的腰後，讓她坐臥起身，然後抹去她額頭的汗，嗔怪她，&ldo;真夠愣的，以後不許這樣。&rdo;

她低頭羞笑：&ldo;不也沒事嗎？&rdo;

&ldo;那是你命大，&rdo;陳牧輕輕捏著她精俏的下巴，表情帶著十二分的嚴肅，&ldo;我沒說笑，認真的。&rdo;

&ldo;知道了。&rdo;她躲不掉，看陳牧嚴肅得過了頭，只得低頭認錯，然後又想起剛才的魯莽，問起杜靚妮的情況，&ldo;她還好嗎？&rdo;

陳牧微微愣了片刻，抽開了手，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對著方琛笑了笑，無意識地握了握拳頭，似乎想努力用一副輕鬆的口氣道：&ldo;她死了。&rdo;

&ldo;死……&rdo;方琛聽得一陣緊張，身子忽地直了起來，疼得她又隨之倒下，&ldo;怎麼會呢？&rdo;

&ldo;她拿的是槍，又不是別的東西，槍一走火就會出事，不是傷人就是傷己，&rdo;陳牧攙著她坐好，倒了杯涼白開給她，&ldo;這不是你的錯。&rdo;

但畢竟是她和對方糾纏在了一塊，這意味著對於杜靚妮的死，她有著無可推卸的責任，方琛看著陳牧，顯得慌亂不安：&ldo;我殺了她？&rdo;

&ldo;不是你，是她自己，槍最後還是在她手裡，很可能是她中途開了槍，目標是你，&rdo;陳牧緩緩說道，&ldo;但也不排除是意外，但不管是什麼原因，你都沒有任何責任，懂嗎？&rdo;

聽陳牧這麼說，方琛心情好受了很多，但聽到一個如此熟悉的人突然之間就沒了，她一時還是難以釋懷：&ldo;那她……她有沒有留什麼話……或者說……&rdo;

陳牧之所以告訴方琛實情，是因為她也是案件牽涉人之一，這是她的權利，但他又不想她有太大的精神負擔。

&ldo;要說誰應該為她的死負有主要責任，是她收養的弟弟杜軒，這裡面的事情錯綜複雜，有一些還沒確認，我說不好。&rdo;陳牧抓起方琛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溫柔地看著她的眼睛，一個字一個字地說，然後又岔著話題，&ldo;昨晚陸軍跟我說了關於你的事，他有求市博物館的領導幫忙，也就是說可能用不了多久，你就能回去了。&rdo;

&ldo;嗯，&rdo;方琛點著頭，但很難為工作的事高興，她身體微微前傾，臉貼在陳牧的胸口，像是低喃道，&ldo;陳牧，你別走。&rdo;

&ldo;我不走，哪兒也不去，就在這兒陪著你。&rdo;

陳牧攬著她的肩，目光空空地望著白潔的牆面，直到視線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