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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屏息貼在書房牆上,聽得爹爹堅決的拒絕:「童佑,我半生流離,只得一女,自小精心呵護(這句話我堅決反對,難道精心呵護也需要棍棒加身?)只盼她一生平順富足,再無他想。可是身居高位,如果拿她當女兒養,恐怕不止惹得宮裡惦記,將她召進宮中制衡我,還會惹得有心人多想。」
我抱著腦袋深恨晏平那顆木頭腦袋不肯多想!暗下決心他不肯多想,下次見面,我也要想法設法讓他多想一回!
又聽得童伯道:「將軍考慮的不無道理。如今大陳風雨飄搖,小郎還是做兒子養容易些。不然,就憑如今那位子上的黃毛小子,就算小逸做了皇后,哪一日大陳滅國……歷來亡國帝的眷屬有幾個有好日子過的?就算大陳能撐下去,可是與那起醃臢人家的女兒勾心鬥角,圈死在一角宮牆裡,我還是瞧著這樣活潑的小郎舒心些。」
原來他們對小黃當政並不看好,對大陳國祚毫無信心。
不過,歪在帝座之上睡到口水橫流,到點就下班回宮吃飯的小黃的確是很難讓人對他當朝理政生出不切實際的幻想。
我深覺童伯說的有道理。
比起被圈禁在宮中,我覺得……能進晏府過日子其實更合我心意。
但這話我不能與小黃明說,只得將怏怏不樂的他勸了又勸。
這一日黴運連連。
出宮之時碰上了剛從兵部官署出來的晏平,本來是個天賜良機,我正將一張臉笑成了花兒,卻聽得一聲驚喜的女聲:「晏郎!」然後一道倩影便撲了上來,當著宮門口的守衛,挽上了晏平的胳膊。
真是傷風敗俗啊傷風敗俗!
我拿袖掩目,又不甘心,偷偷去瞧,卻迎上了一雙帶著些兇相的杏核眼,挑釁的朝我揚了揚下頷,一幅高傲的模樣。
這便是秦玉箏了。
能夠不顧京中眾人議論晏平與我的斷袖之名,而公然拜倒在晏平的翩翩風姿之下的睿王之女,這是我始料未及的。
秦玉箏從一開始就目標明確,假如她與我乃兩國之戰,我不得不佩服她的手腕謀略外加料事如神。
恐怕就連宮中太后在搶男人這件事上有著一定的差距。
宮中太后一生只與女人交手,她出手不凡,對圍繞在晏平身邊的女人不屑一顧,只打定了主意與我唱對臺戲,毫無困難的突破了心理障礙,跟一個男人搶另一個男人,(雖然我是個假男人)過程堪比摺子戲,□迭起,圍觀群眾強力聲援,力求拯救溫潤如玉的晏小郎走向邪途,結果自然是我忽然間變得四面楚歌,孤力無援,人神共憤,假如不是礙於我是個男人,我想我早被浸了豬籠沉塘了。
在這場爭奪戰中,凡是有我與晏平的地方,她必然能突然驚現。
起初我對於這種突發狀況總是手忙腳亂,但時日一久,也泰然處之了。
比如這日我約了晏平在茶樓聽書,聽說大齊已經橫掃北方四個小國,鳳朝聞的鐵蹄之下,半壁江山已盡握手中。
對於這位大齊太子,我與晏平也算得舊識,因此拿鳳朝聞做藉口,打著瞭解時政的幌子約了晏平,他竟然也爽快的答應了。
等到我二人正磕著瓜子,品著六安瓜片,聽說書先生在片瓦間揮斥方遒,指點江山,說到高興處我二人相視一笑,從不曾有的默契油然而生。
管他四方割據天下大亂,這幾十年間,從小黃的爺爺輩就天下大亂,處處烽煙,每日裡打來打去的,安處一隅的大陳百姓只當茶餘飯後的談資,哪個日子不是照過?
我的心花正一樹樹怒放著,猛然聽得門口一人高聲道:「賞銀五十兩!」
聽聲音這人的心花比我還要怒放!
我轉頭去瞧,秦玉箏施施然從茶樓門口走了進來,笑盈盈道:「今日一拜先生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