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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顯的,在他登臺後,高舉著手機的人變多了,女生的腦袋湊在一起,嘰嘰喳喳議論不停。蔣隨的位置靠後,只能拍攝到大熒幕上的畫面。
段灼只是拔高了一點話筒的高度,清了清嗓,臺下掌聲就如一鍋沸騰的開水,蔣隨舉著手機調整角度,將目光投向臺上的真人,生怕錯過了什麼小細節。
「從早看到晚的一張臉,有什麼可錄的。」程子遙在邊上嘟噥。
蔣隨右耳進左耳出,只當沒聽見。
他平時確實不錄影,上一回使用這個功能應該是好幾年前,蔣遇第一天上幼兒園,要進學校的那一刻,她哭得梨花帶雨,醜態百出,抱著他大腿死活不撒手,他情不自禁就掏了手機,到了蔣遇放學的時候,他拿出來迴圈播放。
今天也是同樣的情不自禁,他想等段灼下來的時候告訴他,你小子還蠻上鏡的。
第一次登臺,段灼看起來還是有些緊張的,他望著的是坐有熟人的區域,視線在大氣學院和體育學院交界處來來回回。
某一瞬間,蔣隨確認他們的眼神對上了。
他向臺上招招手,段灼咧了咧嘴角回應他。
演講一切順利,段灼下臺時還收到了包有向日葵和洋甘菊的花束。
蔣隨咧著嘴,正要把手機遞過去,坐在段灼身旁的那位女同學先他一步,點開了一段靜了音的影片,誇道:「我發現你上鏡還蠻帥的。」
段灼笑著坐下:「不上鏡不帥嗎?」
女孩笑開了:「當然也帥了,我還拍了照,要發你嗎?」
「好啊。」段灼打量著手裡用牛皮紙包著的新鮮花束,「這個你要嗎?」
「向日葵欸,你不要嗎?」女孩反問。
段灼表現得很直男:「又不能嗑瓜子,我要來也沒什麼用,你喜歡的話送你好了。」
女孩雙手捧住那束花:「那太謝謝你了!我好喜歡向日葵的。」
蔣隨趴在前邊那位的椅背上,開玩笑說:「我也喜歡向日葵,你怎麼不送送我啊?」
段灼回頭,一本正經地解釋:「我仔細看了,這個不是嗑瓜子的那種,能嗑我肯定送你。」
蔣隨噗嗤樂了。
在段灼之後,歷史系派出了一位身著中山裝,眼鏡片賊厚,看起來很有文化素養的男同學上臺。
他握著話筒,比方才段灼還緊張,眼神胡亂地飄:「下面,我想將我寫的一首詩,送給偉大又辛勞的教官們……」
一段慷慨激昂的詩朗誦險些把蔣隨給弄睡著了,直到表演結束,雷鳴般的掌聲響起,他豎起來,跟著一起鼓掌,迷迷瞪瞪地問程子遙:「剛才他說了些啥?」
程子遙拍拍自己肩膀,示意他靠著:「不重要,繼續睡吧好孩子。」
於是蔣隨真就毫無負擔地繼續睡,還做了很短暫的夢,夢見段灼給他買了盒雞腿飯,他剛一揭開蓋子,沒來得及聞見香味,就聽見一個聲音在他耳邊喊:「我靠!隨哥!快看快看!有仙女!」
他被程子遙給拍醒了,望向會議廳的大熒幕——有位身著素色長裙的女同學正在做自我介紹,在大廳燈光的照耀下,她的面板白得近乎發光,五官小巧而精緻,只畫著極淡的妝容,臺上一簇簇鮮花都因她的出現而黯然失色。
「我是新聞學專業三年級學生,林嘉文。」
她俏皮一笑,男同學們的聲浪滔天:「學姐好!」
段灼一眼認出,這就是開學報名那天帶他們去學生公寓樓的學姐,她換了一套裙子,氣質都變得沉穩許多。
程子遙手忙腳亂地掏手機,發現手機已經發出電池電量低的警報,懊惱至極,拼命催促蔣隨:「快快快,手機借我手機借我!」
蔣隨不情不願地將手機借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