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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不用,我得回去了,我明天還要加班的。」陶執拽過王野手腕看了眼,從床上彈了起來,「壞了,我定的一點的票,快來不及了。」
「來不及就改簽啊,慌什麼。」王野說。
陶執握著他腕骨的手一點點往下,滑到手掌,再到指尖,又在他骨節處捏了兩下:「你想我留下來再陪你一天嗎?」
段灼就站在門口,沉默地望著這一幕,或許陶執本人並不知道,當他看著王野時,眼底有光在流淌,還有滿溢的傾慕與眷戀。
「回去吧。」王野說,「我不太舒服,想一個人待會兒。」
「那好吧。」陶執起身時又在他小腹處輕輕拍了一下,然後幫他蓋好被子。
段灼在小區旁找到了家還未關門的早點店,打包了碗菜粥,給自己要了份小餛飩,再次回到王野家時,剛巧聽見王野在跟人通電話。
他一邊講,一邊清了好幾下嗓子說:「真沒事,就是有點感冒了。」
段灼還以為打電話過來的是王野的家人,一直到聽見那句讓人分不清他究竟是在哭還是在笑的:「恭喜你啊,訂婚快樂。」
電話結束通話,段灼提著東西進屋,王野又恢復成面無表情的樣子,臉上沒什麼可疑的痕跡,只是眼眶的紅沒能及時褪去,漏了餡。
段灼彷彿剛看完了一部充滿了悲劇色彩的電影,有血有肉的主角不停掙扎,可最終還是屈服於現實。
他把東西放到床頭的櫃子上,揭開蓋子說:「這個已經是溫的了,你得儘快喝,要不然就涼了。」
王野應了一聲,卻只喝了兩口便皺著眉頭放下了。
「不好喝嗎?」段灼問。
「嘴裡太苦了,現在吃什麼都是苦的。」說完,又低下頭,盯著螢幕上的通話記錄。
上邊的所有人都是全名,唯獨剛才那一通,備註的是個暱稱。
段灼連續吃了三個小餛飩,還是沒吃出什麼味道來,轉過頭問:「為什麼不告訴他呢?」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王野卻在瞬間聽懂了,一直蓄在眼眶的水跡又洶湧地往外冒,堪堪沒落下,他仰頭,將手機攥得更緊,幾近哽咽地說了句:「因為我很害怕,怕了十九年。」
段灼的心臟猛地往下沉,渾身儘是寒意,這種痛苦前所未有,也難以言說,好像走在一片荊棘地,又像墜入了無底深淵。
明明身處在陽光下,他卻感覺不到一點暖意。
他看著王野,就好像看見了平行時空裡另一個怯懦的自己,也看見了十多年後,他同樣無能為力地結束通話電話,望著蔣隨走進另一個人的世界。
第52章 我想去你從小生活的小島上看看
段灼曾與蔣隨一起看過很多部經典電影,在看的時候,他總以很理性客觀的態度去分析某個角色的設定,然後在蔣隨義憤填膺地痛罵某個角色時,告訴他,這都是編劇的小伎倆,主角當初不那樣選,就沒有故事可看了,只要我們在生活中避免做出和主角一樣的錯誤選擇就可以了。
而眼下,他卻無法用同樣理性的態度去分析王野的現狀,無法告訴他,你的選擇是好是壞,對未來有怎樣的影響,也無法告訴他,你應該怎樣做,結局才能朝著你所希望的那樣改變。
就像他沒辦法告訴自己,你應該怎樣走,那個人才能永遠屬於你。
現實不會有電影那般縝密的邏輯,沒有編劇埋下的種種伏筆,沒有精妙絕倫的反轉,有的只是角色的自我矛盾。
誰能想到呢,一貫桀驁囂張的王野,能把一句喜歡藏在心裡整整十九年。
如此瘋狂,又如此平靜。
坐在床上的人忽然低下頭,把臉頰埋進臂彎,段灼識趣地起身走到窗邊,將厚重的窗簾拉上,房間頓時陷入回一片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