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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獨一個女生跳出來問了句:「可他不是會游泳嗎,為什麼還需要別人救呢?」
清醒的人,把張家延給問住了,思考了兩秒他才繼續說:「喝大了唄!估計是掉進去的吧,喝醉酒的人走路都不會,更別說游泳了。」
剛才還是「跳下去的,好幾個人都沒能拉住」,現在又成了「掉進去」,段灼忍不住想笑,沒有聽完便起身去了更衣間。
雖然對張家延口中這個故事的真實性抱有很大的懷疑,但王野連續請假多天是事實,就算不是抑鬱自殺,也一定是碰到了什麼困難的事情。
生病,或是家人生病?需要幫助嗎?
段灼這麼猜測著,撥通了王野的電話,在漫長的等待音中,他的手指一下一下叩擊著櫃子的木板。
前兩通沒有人接,段灼對著介面皺起了眉,一直到第四通,電話裡才傳出一聲「餵」。
王野的聲音與平時很不一樣,虛弱又沙啞,像是重感冒加發燒,又有點兒像是宿醉醒來,段灼分辨不清。
「教練,」他小聲問道,「你還好嗎?怎麼這幾天都沒來學校?」
那端的人「嗯」了一聲,卻不接著往下說,不知道是在思考什麼,幾秒後,才含混不清地開了口。
「胃疼,有點難受。」
「我太困了,嗯,我不想去,你跟他說我不去了。」
毫無邏輯的幾句話,聽得段灼一頭霧水,不過可以判斷的是,王野肯定是喝酒了,並且喝多了。
這點很不符合常理,段灼認識的王野一直都很敬業,從不會因為私事而耽誤工作,更別說是一大早的喝酒了,大約是受了什麼刺激。
「去醫院了嗎?」段灼問。
「不去……」王野像是很煩躁,「我現在不想看到他。」
又是前言不搭後語,段灼都被他給弄蒙了,問:「你不想看到誰?」
王野沒有回答,段灼又「餵」了幾聲,不知道王野是不是把手機擱到了一旁,段灼連他的呼吸聲都聽不見了。
就在段灼準備重新撥過去時,那端忽然傳來一聲爆裂的巨響,像是重物相撞,玻璃被砸碎落地的聲音,把段灼嚇了一跳。
「教練?你怎麼了?」
電話被王野掐斷,再之後就怎麼也打不通了,那巨響卻一直在段灼耳邊迴旋,王野很可能是被什麼東西砸到,又摔倒了。
段灼顧不上沖澡擦頭,立刻換上了衣服,但下一秒,他又茫然了,他不知道王野此刻在哪兒,也不知道他家在哪兒,他連個可以去的目標地都沒有。
而就在他點開王野的朋友圈後,立即想到了一個人——那個曾經在自助餐結束後,把王野送回家的人。
王野的朋友圈乾淨得不能再乾淨,只在許多年前更新過一張沒有配文的照片,是他和賀恂在過山車上的合影,照片很明顯遊樂園的裝置自動抓拍的,王野和賀恂坐在第一排,笑得燦爛。
其實這張照片段灼之前就看見過,就在加上王野微信的第一天,當時只覺得王野是鬧著玩兒把別人的醜態發布出來,但此時再看這張唯一被保留在朋友圈的照片,卻又是另一番感覺。
他注意到了王野的手握住了賀恂的手腕,而賀恂的手掌也是朝上的,好像下一秒就要回握住王野的手掌一樣……
段灼在想,是不是因為他對蔣隨產生了不該有的情愫,回過頭再看同性間的親密,才會覺得別人也沒那麼單純。
抱著試試看的心理,段灼去問了同學,看有沒有人認識體校的人,倒還真有一個女生站出來說,她的男友就是體校泳隊的,一通電話撥過去,段灼順利要到了賀恂的手機號。
他跟盛教練請了個假,一邊往外走,一邊撥通了那個號碼。
很讓人意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