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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身體太虛了,一路顛簸,也不容易。”則尹一邊抱她回房間,一邊沉聲道:“她有孕了。”
陽鳳愕然,滿臉詫色。
“那一定是楚北捷的孩子。”她低低道。
“不錯。”則尹嘆道:“昨日若韓的書信中提到,東林王病重了。他兩個王子都死在我們大王和何俠手上……”俯身將陽鳳放回床上,為她掖好錦被。
“娉婷腹中的,是東林王族的血脈啊。”陽鳳幽幽吐了一句,又問:“那楚北捷呢?他人在哪裡?”
“所有人都在打聽他的下落。自從他知道娉婷的死訊後,就好像消失了一樣。我們大王正為此事高興呢,在王宮裡辦了三天的筵席。如果他知道娉婷未死,還懷著他的孩子,一定會立即趕來的。”則尹頓了頓,目視陽鳳。
陽鳳也挺躊躇,相心了良久,嘆道:“他雖然可憐,但也可恨。別看他今日為了娉婷傷心欲絕,日後不知何時遇上國家危難,生死關頭,又把娉婷給送給別個了。依我看,天下都當娉婷已去,不如將錯就錯,讓娉婷清清靜靜的過日子。”
“這……”
“這當然也要看娉婷的意思。我去和她說,她會想明白的。”陽鳳斟酌了一會:“這般亂世,我不會再讓娉婷離開我的眼皮子底下。富貴也好,清苦也好,我們姐妹一起,好歹有個照應。”
則尹知道陽鳳心中還為堪布之戰一事內疚,這是一輩子也無法補償娉婷的。只要陽鳳安好,還有什麼不可以的?則尹做事最不猶豫,毅然點頭道;“好。如果娉婷真的打算和我們一同隱居,那我們就立即收拾行裝,離開這裡另覓他處。這個地方已經不安全,若韓知道,大王知道,楚北捷也摸了來,保不定日後還有誰會找到我們。”
“這次隱居後,再也不要和北漠聯絡了。就算若韓、大王,也斷了音信吧。”
則尹凝視著她,沉聲應道:“好。”
“夫君……”陽鳳一陣感動。
冰雪融化,春風已在途中。
娉婷,記得我們在何肅王子府唱歌取樂,折了楊柳枝,笑拂水紋,在敬安王府彈琴競技,賀你生辰。
如今何肅已貴為一國之君,敬安王府化做灰燼。
何俠一走千里,入了雲常,做了駙馬。
人世滄桑,不經歷過的,絕難猜想。
但真好,你和我,都還在啊。
則尹為著陽鳳的病早日好起來,下了嚴令,不許陽鳳下床。另行派人照顧娉婷,自然也是百般周到,各種珍貴補藥用得流水似的,毫不心疼。
陽鳳無奈,只能忍了七八天,遵聽醫囑,日日按時喝藥。她很快就好起來,偶爾則尹帶兒子過來探望孃親,她就喜滋滋地抱著兒子,又吻又親,附耳道:“慶兒啊,你待會幫娘去看看娉婷姨姨。她肚子裡有個小弟弟,以後可以陪你玩呢。”
則慶將近週歲,怎會明白陽鳳的話,烏溜溜的眼珠左看看右看看,不時咧開嘴對著陽鳳呵呵笑。
則尹在一旁看著他們母子,好笑道:“你怎麼知道娉婷肚子裡面是個小弟弟?”
“猜的嘛。娉婷好點了嗎?”
則尹臉色微黯,搖頭道:“她不大說話,看來還在傷心。醉菊是她的侍女?”
陽鳳也搖頭:“敬安王府沒有這個人,若是侍女,也是楚北捷給的。”她沒有見過醉菊,雖知道她葬身狼口,下場可憐,卻沒有娉婷那樣悲傷。
換了話題,問則尹道:“你看娉婷的意思,她心裡到底還想不想著楚北捷?楚北捷行事可惡,但娉婷腹中有他的骨肉,我只怕娉婷又會心軟。”
則尹一愣,他帶兵打仗頭頭是道,論起這個來可是一竅不通,撓頭道:“女人的心思難猜得很,我怎麼看得出來?”
陽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