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2/4 頁)
誠然,她家阿堰是毀了姑娘清白。
若真是禽獸至此,她也就認了。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那是陷害。究竟是陷害誰,誰又是被牽連的都說不準呢。
諸多疑點之下,那戚家主不嚴查便罷,還動用私刑把阿堰,這叫她如何能釋懷?
她沒為難那戚氏,反而視若不見,無非是看在她也受了傷害的份上。
戚氏安分在院子後頭便罷,還非得來她跟前添堵,她嘴上忍不住惡言相向。
嵇老夫人瞪向身子單薄,看著隨時都要倒下去的人,怒道:“來我這裝什麼可憐,你便是死在這我眼都不會眨一下,你給我打哪來回哪去!”
聽到聲音,瀅雪抬起了頭,望向嵇老夫人。
這是她第一回見嵇堰母親。
她想,見她這麼悽慘,嵇家人應該高興了吧?
氣焰也消了些吧?
她身子已然被淋透,冷得發抖。目光微移,待與嵇堰的那雙漆黑眸子對上之時,渾身一哆嗦,嚇得低垂下眼眸。
當真是膽小如鼠。
嵇堰收回目光,淡淡道:“她願站,母親不搭理便是。”
嵇老夫人見兒子比自己還冷硬,心中更不知是什麼滋味,複雜得緊。
臨近屋前,腳步一頓,轉頭瞥了眼庭院中人,又壓低聲音與身旁的兒子道:“他們父女固然可惡,但一日夫妻百日恩,那戚氏與你也確實是有過夫妻之實的,萬事便莫要做得太絕了。你去與戚氏說,讓她回去,明日再來,我見不見再另說。”
嵇堰點了頭,把母親送入了屋中,囑咐了顧媼與妹妹好生照顧後,才從中出來。
胡邑不知何時拿著一把傘,見二哥出來,低聲道:“乾孃也就是嘴硬,但這心腸比誰都軟,若不是戚家傷二哥傷得厲害,乾孃也不會這麼記恨戚氏。”
嵇堰看向庭院中低著頭的戚氏,朝胡邑伸了手:“傘給我。”
胡邑把傘遞給了他。
嵇堰開啟傘,從簷下走下。
大雨滂沱,風勢也甚猛,才從簷下步出,雨水就爭相濺向袍袂。
腳踩著積水而去,鞋面也沾了水。
畢竟並非世家出身,以往在府衙當差也是風裡來雨裡去,倒是沒那麼精細講究。
身後的胡邑也從婢女手中拿了另一把傘緊跟上。
尚未行至戚氏身前,
() 便見戚氏身形一晃,身旁的僕婦眼疾手快地把人給扶住了。()
在府衙當差時見多了裝模作樣的人,到底是裝的,還是真暈,經驗之談,一眼就能瞧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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嵇堰走近,才發現去了妝的戚氏的臉蒼白憔悴,約莫是受不主暈厥了過去。
是真暈。
僕婦見到郎主,驚惶低下視線:“郎、郎主,是娘子非要在這等著老夫人喚,奴婢勸也勸不動。”
胡邑暗道這些嬌女就是嬌氣,淋一會雨就暈了。
他皺眉道:“還不趕緊把你家娘子送回去。”
僕婦身形不甚高,扶著人回去還差不多,可現在人都昏迷了,還怎麼扶?
僕婦露出了為難之色,窘迫道:“還請郎主再安排一人與奴婢把娘子送去青芷院。”
胡邑臉色不虞,但還是上前道:“我來把人送回去。”
正要去抱人,神色沉斂的嵇堰開了口:“你覺得合適。”
胡邑動作一頓,遂反應過來確實不合適:“我去喊下人過來。”
嵇堰盯著暈厥的戚氏,沉默片息,隨即上前一步。彎下腰,手臂朝著戚氏一伸,單臂把人直直抱起,猶如單手抱稚童一般輕鬆,臂力驚人。
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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