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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
衛韻擦擦唇:“不,臣婦,是有些渴了。”
貴妃但笑不語,又從案上舉起一金樽緩緩朝曲伯堯走來:“不知右相大人可還記得,去年,右相大人還在潛龍邸輔佐陛下的時候,家父曾來盛都會友,家父的友人恰好也是右相大人的友人,家父因此與右相大人結成了忘年交,”貴妃咬著牙一字一頓道,“本宮今日,要代家父,敬右相大人一杯。”
衛韻嚇得兩腿發軟,一顆心要奪出嗓子眼兒了,腦中一片茫然,僵在原地,手足無措。橫豎是逃不過一死了,他若死了,她馬上殉節。
“記得,”曲伯堯亦笑,接過金樽道:“謝娘娘賞賜。”
眾人斂息屏氣地望著他緩緩舉酒,隨著他傾杯的舉動,酒水慢慢上溢,眼見要流出來了,殿前都指揮使徐令簡忽然跪來御前道:“陛下,東宮走水了。”
曲伯堯這才放下手中的酒樽。
“走水?”公孫戾急急追問:“太子怎麼樣了?”
太子乃顧皇后出,公孫戾的嫡子,亦是唯一的兒子。
徐令簡道:“臣不知,剛剛才接到東宮傳來的訊息。”
“起駕——”
剛動了兩步,有一宮人興沖沖地跑來:“陛下,火撲滅了,走水時,太子殿下他人,並不在東宮。”那內侍說完,悄悄瞥了貴妃一眼,匆匆退去。徐令簡與曲伯堯對視一眼,微微擰起了眉。
公孫戾如釋重負。眾人又將視線轉移至曲伯堯身上。
曲伯堯低頭看向那酒水,微微晃了晃,樽底立時呈出一片蓼蘭來,舉起酒樽,一飲而盡。
貴妃唇畔的笑意如曇花一綻,盯著曲伯堯一步一步回座。
衛韻惶急地從案下握住他的手,低聲焦問:“相爺?”他回:“沒事。”衛韻依舊忐忑難安。
此時又有宮人來報:“陛下,西平郡王來了——”
“傳——”
眾人紛紛移目,一眼瞥見西平郡王身後姿容俏麗的女人,曉得西平郡王未婚,官夫人們相互交頭接耳、竊竊嬉笑。
顧琳琅絲毫不覺羞辱,自信昂首,坦然跟在西平郡王身後,每一步都落得極穩。
西平郡王清瘦得有些脫形,輪廓更加突出,彷彿夜風一撩便能撩落他眼神裡的憂悒,散作漫天的螢火,讓星輝都相形見絀。落落寡歡的美男子竟是另一番賞心悅目。
西平郡王一眼瞥見貴妃鄭姝,與她對視了半晌,由宮娥引導著坦然就座。
顧琳琅也在西平郡王身邊落座,小宮娥忙上前來侍酒,鄰座的官夫人探首與之招呼,喚她郡王妃。顧琳琅斜目凝睇西平郡王,欣然抿唇笑,笑時兩靨生姿。西平郡王彷彿置身事外,對眼簾一切都無比漠然。
顧琳琅嚥下喉中苦澀,在案下執了西平郡王的手,卻被他生硬地掰開。顧琳琅目中一澀,淚珠險些從眼角滑下來,餘光一掃便掃到了一雙鋥亮的眼睛,顧琳琅連忙垂下眼睫,今日的出席卻是叫一直溺愛她的老父親顏面盡失了。顧琳琅不太敢抬眸去瞥顧相,生怕望見他失望而慍怒的臉色。
官夫人們口中雖熱情地喚她郡王妃,心中卻在嘲笑這待字閨中的小娘子寡廉鮮恥。顧琳琅都知道,她不忍看到父親失望的臉色,可是她實在不放心西平郡王——她腹中孩兒的父親。
痛失所愛,又遭兄長打壓,他再也不是昔日人人尊敬逢迎的、如日中天的魏王。‘虎落平陽被犬欺’,在寧州郡,連一個郡守都不將他放在眼裡。顧琳琅極度惶恐,怕離開一步,抑鬱困頓的西平郡王就尋了短見。
西平郡王的眼神又遊離著去了李叢鶴面上,李叢鶴急忙避開了他的目光。上回從右相府中出來,他直接就去了李府,可李叢鶴卻閉門不見。顧琳琅很清楚他今日出席的目的。
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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