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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宮裡,周莫禮沒有說她什麼,扣了她一月的糧餉。子蕊也像個沒事人般,該做什麼,便做什麼,安安分分的。偶爾見了紫靈,也像平日一樣,倒弄得紫靈看她的眼神極為怪異。
只是她每晚仍會在商會館等上一個時辰,她知道言非不會來,但是不去那裡,一夜都會睡得不安穩。
國君大婚,特赦天下。
言非到底還是娶了左青青,封她做了青妃。
子蕊那天坐在家裡沒有出去,外面的炮仗煙火響了一晚,亮了一晚。雖然離宮中遠,但是在家中還是能聽到,隱約能看到。她蜷縮在被窩裡,三魂不見了兩魂。她摁了摁額頭,還是很疼。現在天開始冷了,手腳也微疼著,那種疼不是刺骨的疼,而是一種遊走在骨頭裡面的微痛。
病根吶。她倦了倦被子,想睡著,但是睡意雖有,卻怎麼也睡不著。她睜開眼睛看著窗外,從半個月前,她就再也沒有安穩的睡過。每晚都睡的很冷,渾身都在發冷。
第二日到了宮內,還到處可見喜慶之色。她看得眼睛發澀,心力交瘁。傍晚的時候周莫禮按例要去君上那裡時,子蕊還猶豫了一下。她現在已經不知道要怎麼去面對他,她怕見到他,怕從他嘴裡得到最後的答覆。
「子蕊。」
聽見師傅叫自己,子蕊心中一驚,拿上藥箱跟在他後面。
一進書房,子蕊就被莫公公擋在了外頭:「主上吩咐,周院使進去即可。宋御醫在外頭候著。」又示意宮女接了藥箱隨周莫禮進去。
子蕊怔神片刻,立在了門外,嘴裡有絲苦味蔓延開來。
那人就在屋內,只是幾步的距離。
咫尺天涯,說的大概就是這個了。
子蕊在回去的路上,似乎終於想開了,雖然想不明白為什麼他會如此決然,但是至少她明白對方已經不在緊要著她,皇朝是他的,他如果還喜歡她,一定會知道她這幾日做了些什麼。她以為在那冷天裡等著,他總會心疼她出來再見她一面。可是沒有。為了一個不心疼你的男人這樣糟踐自己,子蕊已覺得可笑。
與其如此,不如放下吧。
子蕊抽了抽鼻子,等撞上一個人時,才發現眼眶內已是模糊一片。她看到那人的白色長衫時,已經知道不是言非。言非即使是便裝出宮,也是穿著極好的綢緞,絕不會穿這種清雅的素衣。
柳吟風看著她抬起頭,只是半月未見,人已消瘦得不成樣子。他伸手抹著她的淚,笑道:「小淚,你還真是愛哭啊。」
子蕊一聽,呵呵一笑,含著淚說道:「柳吟風,你有心嗎?」
「有啊。」柳吟風握住她的手,說道,「我有心,你給我些時日,我讓你看看這顆心如何?」
子蕊縮回手,眼裡還罩著一層淚,看他看得並不真切。柳吟風的確是個好人,但是她不想再做任何嘗試。雖然她已經決定和言非緣分盡斷,但是並不想再和其他人重新開始。
柳吟風輕嘆了口氣,說道:「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子蕊搖搖頭,用手抹盡了眼淚,咧嘴笑道,「我一個人就可以回去了。」
她側身從他身旁過去,手腕卻又被他抓住了,微微吃痛的轉過身去,就見他眸子明亮,緊盯著自己,字字道:「我是真心要娶你。」
「我已經不是處子之身了。」子蕊盯著他,不知道為什麼要說這麼一句話,只是覺得男子對這種事向來厭惡,只覺得她說了,對方就會完全死心。
柳吟風的神色一怔,手上的力道卻沒有鬆開半分:「我只要你的心,要你的身有何用。」
這句話似曾聽過,對啊,那時候他開玩笑說只要自己的身。如今說的是真心話嗎?可是所謂的真心話她已經聽過太多,結果到頭來都是一場空。她怔怔的看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