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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危險啊!」
如月左衛門苦笑道。
「聽了他的話,實在是太吃驚,以至於連藥師寺的聲音也忘了。」
刑部走到遠處的土牆,把放在那裡的衣服穿好。如月左衛門一邊嘆息,一邊驚恐地拾起夜叉丸落在地上的黑繩。
「其實我並不想殺你。本來打算留你一個活口,可是情勢危急,不得不……」
霞刑部回來以後,對著夜叉丸的屍體說道。為了尋找風待將監,他和如月左衛門在向東疾走的途中,邂逅了正在往西趕路的夜叉丸。左衛門本來打算騙過夜叉丸,好好問個究竟,沒想到還是功虧一簣。
「就算抓住他,也未必會開口招供。」
「不過,他已經說出了很重要的情報。據他說,根據駿府的大御所的命令,服部家的不戰之約已經解除。——」
「和豹馬說的一樣!那麼,那所謂的花名冊又在哪裡?」
霞刑部和如月左衛門兩人看著腳下夜叉丸的屍體,心中充滿了遺憾。
然而,兩人在這個時候,都沒有想起夜叉丸臨死之前,還說過一句非常奇怪的話。不過,就算他們能夠想起來,估計他們也沒有辦法聽出其中的奧秘。那句話就是」天膳大人,難道您被別人給殺死了?」
如果如月左衛門能夠明白其中的含義,日後他的名字上,也許就可以避免被劃上那根不吉的紅線了。——
不過此時此刻,刑部和左衛門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西方山脈的彼方。
「接著,該去鍔隠谷了。」
兩人不約而同地說道。
「在搞清事情真相以後,必須儘快確定弦之介大人的安危。」
如月左衛門彎下腰來。他從被雨潤濕的地上,伸出手去捧起一把泥土,開始非常小心地把泥土塑成一個平面。然後他抬起夜叉九的頭,靜靜地把泥土的一面蓋在夜叉九的臉上。
放下夜叉九的屍體之後,泥土的表面形成了一個面具。這是一個精妙的面具,連夜叉九臉上的細微之處,也模仿得惟妙惟肖。如月左衛門跪在地上,把這個泥土的死假面,覆在了自己的臉上。——
幾分鐘過去了。在那期間,霞刑部已經把夜叉丸身上的衣服剝光,將夜叉丸的裸屍扛到了別處。
當刑部空著雙手回來的時候,左衛門依舊雙手扶著臉上的泥面具,頭朝下的跪著,其姿態就像是印度苦行僧的神秘儀式。
又過了幾分鐘。如月左衛門靜靜地抬起了頭。——這不是夜叉丸的臉嗎!
「太像了!」
刑部凝視著如月左衛門,不,應該說是夜叉丸的臉,由衷地說道。
儘管他早已聽說左衛門高超的泥土易容術「忍術死假面」,可是實際領教之後,臉上依然顯露出讚嘆不已的神色。
「已經沒有時間通知甲賀了,」
如月左衛門一邊迅速地換上夜叉丸的衣服,一邊苦笑說,
「雖然甲賀一族人多勢眾,可是目前能夠進入鍔隠谷,救出弦之介大人的,也不過只有你和我兩人而已。」
只見他綁在腰間的黒繩,年輕貌美的姿態,櫻花般的臉頰,閃閃發光的黒瞳,還有那剽悍的笑聲,完完全全是伊賀忍者夜叉丸的重生。
人肌地獄
一
「吱嘎……」伊賀鍔隱谷某處,傳來一聲沉重的開門聲。
從門戶的縫隙間,依稀可以看到天已發白。雨仍在不停地下著。雖然還沒到黎明,借著雨絲的反光,隱約可以窺見裡面的情形。
一個人影拿著松明走進了這座泥灰牆的倉庫。土門在他身後合上,除了此人手中的松明和他滿頭的白髮,整個倉庫又陷入了黑暗當中。
「阿胡夷!」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