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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涼子啊。&rdo;

墨西搖了搖頭，&ldo;恁還年輕，不懂分家的後果。&rdo;

&ldo;爺爺這些日子以來，無時無刻不在後悔。像恁那麼大歲數的時候，若是忍一忍，弟兄妹的閒言碎語，也不至於腳要伸進土裡了，還在背後被人嚼舌根！&rdo;

那面子，就那麼重要嗎？

墨白沒開口反駁，不管在哪個年代，她對於【愚孝】相當敏感。

現在，墨白既然知道了韓翠花與自己毫無血緣，還處處欺壓自己和曾爺爺。

那就怨不得她，用自己的手段，去維護跟墨西的權益。

第26章 決定

小時候時常聽人家說，晚娘不疼孩。

墨白和韓翠花隔代，直到長大後才意識到，奶奶對自己，跟對墨綠不一樣。

七十年代底，眠崖村因為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生活質量變得比往日富足許多。

墨白從小沒吃過肉。

奶奶總是告訴自己，墨家很窮，好在，墨白也不是那種伸手要吃、要穿的孩子。

雖然在學校裡餓肚子的時候，也會羨慕那些手裡有飯票的同學，但是能夠接受新知識，對於墨白來說，已經很幸福了。

妹妹墨綠跟自己不一樣，會從家裡帶飯，穿著像個城裡的大小姐。

有時，一些革委會幹部的後代，欺負墨綠，把豬肉故意挑出來，丟在地上，&ldo;墨綠。你們家的家庭成分，是不是虛報了？你怎麼能吃上肉呢？&rdo;

那是墨白在高中，第一次見到豬肉長什麼樣子。

她嚥下口水，衝著欺負墨綠男生嚷嚷：&ldo;我們家成分怎麼虛報了？我可是根正苗紅的貧農出身！&rdo;

現在，回顧過去，真是又傻又蠢。

你掏心掏肺換來的，不過是對方的變本加厲。

平日裡，墨綠做錯了什麼事情，總是會推到墨白身上。而受到體罰、挨訓的，往往是墨白。

奶奶從來都不會問究竟是誰的錯誤，無論墨白怎麼辯解，受到的懲罰只會多不會少。

如此，回憶起當年，能在韓翠花的偏見下，考上師專，真要感謝自己的嬸嬸。

&ldo;涼子。&rdo;

墨西一連喊了好幾聲墨白，&ldo;想什麼呢？這樣出神？&rdo;

&ldo;爺爺。&rdo;

像是做出了一個決定，&ldo;等你身體好了，把韓翠花母子趕出墨家吧？&rdo;

你若是不仁慈的時候，不要想著別人還會感恩戴德盡心伺候。

&ldo;說什麼大逆不道的話！&rdo;

墨西被墨白出言不遜的話，氣得直咳嗽。

&ldo;爺爺。&rdo;

墨白起身，連忙拍了拍墨西的後背，給他順著氣，&ldo;韓翠花那樣對你，你還要留著他們母子？&rdo;

&ldo;翠花再不濟，也為墨家留下了血脈。&rdo;

母憑子貴嗎？

她的曾爺爺，還真是善良。

&ldo;涼子。&rdo;

咳嗽止下去的墨西語重心長地說：&ldo;大姑娘家的，往後，可不能再說出那麼大逆不道的話啦。&rdo;

他拍了拍墨白的手，&ldo;若是因為這件事，落下口舌，毀了名聲，以後嫁人可怎麼辦？&rdo;

&ldo;那我就一輩子陪在爺爺身邊。&rdo;

&ldo;那可不行。&rdo;

墨西慈祥地笑著，&ldo;我們涼子，一直跟著爺爺身邊，不就成了老姑娘了麼？&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