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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

「我說，你到底讓不讓我睡！」

顧清越失笑，埋頭進她的脖間，輕輕低喃：「睡。」

話音拖尾，從鎖骨到耳尖，江聆感受到一陣酥麻，再加上酒精的作用，江聆聲音變得更加酥柔，而一向自持的顧清越也失了分寸。

借著酒意也不知道是誰佔了便宜。

顧清越沒說謊，她確實不知道在ktv的那一個吻是江聆的初吻，她還記得自己高一時候在學校花園裡看見長椅上兩個人靠近時的憤怒和無能為力，她已經忘了自己是什麼時候對江聆起了這樣的念頭，也許是初懂情愛之時，又或許是心猿意馬的少女羞紅著臉讓她給江聆遞情書她卻心生嫉妒拒絕的時候。

又或許是偶然聽見江聆和她朋友的談話，得知江聆喜歡話少、好看、比她高、一直陪著她的女生，而她朋友脫口而出的一句「那不就是顧清越嘛」的時候。

她給過江聆時間，她可以走的，當她選擇不再一直跟在她身後的時候，是江聆自己，選擇了重新回到她身邊。

顧清越甚至都分不清，是不是對她來說，喜歡或者不喜歡並不重要，愧疚可以讓她這樣選擇。

都說人會自覺抹殺掉不好的回憶，誠不欺她，當她在回憶的時候，也會自動遺忘她反駁朋友的那句話「初雪姐姐也是這樣的」。

顧清越想了想，其實也是她自私，她本來可以不給她愧疚的機會，終究是她太自私了。

江聆是被一陣鈴聲吵醒的，迷迷糊糊間江聆橫跨半個床總算是摸到了手機，好不容易接通了電話，就聽見電話那頭傳來興奮的女聲：「啊啊啊啊江聆快出來玩！好不容易有一天假期，我給你包了遊樂場！」

江聆打了聲哈欠，眼睛依舊沒睜開：「這才幾點啊大小姐，我好睏，不想玩。」

李非煙聽見她這話氣憤回答：「這才幾點？妹妹這都已經中午十二點了！你不會還沒起床吧？你昨晚幹嘛去了？」

昨天她幹嘛去了？

對啊，她幹嘛了，怎麼這麼困？

不過是不小心喝了杯酒，然後……

「啊——」

李非煙話還沒說完，就聽見她的尖叫聲，無奈問道：「你怎麼了？」

「我完了，我完了，我都幹了什麼……」江聆從床上蹦了起來，跳下床，連鞋子都沒來得及穿，趴在房門上，透過門縫看客廳，聽筒裡傳來李非煙詢問的聲音，江聆朝聽筒噓了一聲，又觀察了半天，沒發現客廳有人之後才鬆了口氣。

「嗚嗚嗚你永遠都猜不到我昨晚做了什麼。」

「做了什麼？」

「我又喝醉把顧清越給睡了。」

之所以說是又，完全是因為這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只見對面沉默了一會兒，就當江聆以為李非煙沒訊號了的時候，李非煙說話了。

「你確定不是她睡你？」

「也可以這麼講，」江聆有些難為情，「因為，後面我睡著了。」

李非煙：「……」

做到半路對方睡著了是什麼體驗？

「她沒把你拉起來揍一頓？」

「沒有，並且還讓我安穩睡到了中午十二點。」

李非煙：「……」

「算了，那你今天好好休息吧，有緣再約。」

李非煙掛了電話，將原本定好的遊樂場和電影院退了。

而江聆還沉浸在「她是誰她在哪她該怎麼辦」的自我提問中。

「叮——」一陣電話鈴響起，江聆以為又是李非煙，剛接通電話就問了一句：「怎麼辦，該怎麼辦。」

「聆聆，你怎麼了？」聽筒裡傳來女人關心的聲音。

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