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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大哥這麼客氣,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rdo;李主任推辭不過收下了東西,招來一個服務員&ldo;大哥,你們一路趕過來怕是累了,我讓人先帶你們休息去,醫院那頭我已經聯絡好了,咱們明天就可以去。&rdo;
張有堂父子倆跟著服務員到了房間,安頓好以後,張有堂連寫帶比劃的跟張潤生說:&ldo;你知道剛才那個李主任為啥對咱那麼客氣嗎?我那天去縣裡,你二叔說他可能要調到地區裡了,要不是你二叔,咱平頭老百姓一個,人家哪有功夫搭理咱。不過就算有你二叔的面子在,咱平時見到了也得對人客客氣氣的,知道不。&rdo;
老話說:人可以不識字,但是不能不識事。張有堂抓住機會就給兒子講世事人情。
潤生點點頭,表示明白。
第二天李主任很殷勤的帶著張有堂父子倆,去了省耳鼻喉專科醫院。經過一系列的檢查,醫生認為潤生的耳朵還是有微弱的聲感的,可以透過佩戴助聽器來提高聽力。
雖然醫生說潤生這樣的藥物性耳聾是無法治癒的,但透過助聽器可以改善聽力,至於改善到什麼程度,就要進一步檢查,根據潤生的耳朵和助聽器的質量來決定了。
張有堂一聽兒子的耳朵以後能聽到聲音了,高興地不得了,當場就和醫生說,給他們配最好最貴的那種助聽器,他們不怕花錢。
能聽到聲音了!巨大的幸福把潤生砸懵了,他傻傻的坐在那,任他爹高興地上躥下跳。
潤生住進了醫院,做進一步的觀察和輔助治療。張有堂則抽空去了趟郵局,把潤生能恢復聽力的訊息告訴了家裡,同時讓家裡再匯點錢過來。
家裡的女人們接到電報都很高興,潤葉娘開了箱子,把家裡的錢都拿了出來。田蘭和婆婆也把她們最近掙的錢都拿了出來,因為不知道到底要花多少錢,大家一合計,索性把能湊出來的錢都匯了過去。
姐姐每天除了照顧店裡的生意,就是擔心在省城求醫的姐夫。
姐夫在省城待了快一個月,除了配助聽器,還接受了語言方面的康復訓練。回來的時候已經能夠正常的和人交流了。
大家聽說聾了十幾年的潤生,去了趟省城就又能聽見了,都很好奇,像看西洋景一樣爭著來看潤生,一時間家裡、店裡都人滿為患。有些家裡也有聾啞人的人家,還跑來打問潤生是在哪治的、怎麼治的。
就在潤生能重新聽見聲音之時,南邊戰場上的張家棟卻被不時呼嘯而過的炮彈震得耳朵嗡嗡響。
作為偵察兵,張家棟和他的戰友們是第一批走上戰場的,他們一次次滲透到敵後偵察情況、捕獲俘虜,身邊不時有戰友倒下。戰場上說不怕死那是假的,人都是怕死的,只是看多了人也就麻木了。
戰鬥間隙,在貓耳洞休息的時候,張家棟總會拿出家裡的信來讀。他的上衣口袋裡有兩封信一張照片,兩封信一封是田蘭寫來的,一封是姐姐寫來的,照片自然就是田蘭信裡夾著的那張。
從每封信的摺痕上可以看出,他已經把信讀了無數遍,這些家鄉親人的隻言片語,已經成為讓他短暫忘卻刀山學海的良方。
這天他又從上衣口袋裡準備往外掏信,連長顧成海看見了:&ldo;家棟,你說你這一有空就掏啊掏的,都掏啥啊?&rdo;
旁邊的一個士兵說:&ldo;連長,你不知道,副連長那是想媳婦了,他那兜兜裡裝著媳婦相片呢!&rdo;
&ldo;哦,是嗎,你咋知道?&rdo;連長好奇。
&ldo;他拿出來的時候我偷瞧見的。&rdo;士兵嘿嘿笑著回答。
&ldo;那長得漂亮不?&rdo;連長沖漸漸圍過來的戰友們擠眉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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