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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蘭吹熄煤油燈,輕手輕腳的上炕,還沒躺好就被一股突如其來的力道壓在枕頭上,她不敢叫出聲怕吵醒旁邊的小海。田蘭狠狠地在張家棟寬厚的肩膀上扭了一下,小聲說:&ldo;作死啊,孩子還睡在邊上呢!&rdo;
&ldo;沒事,小海已經睡著了,你聽,都打起小呼嚕了。&rdo;停了一下,語氣有些痞痞的說&ldo;昨天半夜是誰叫得那麼大聲,把我耳朵都快吵聾了。&rdo;
&ldo;不許說。&rdo;伸手捂住張家棟的嘴,田蘭氣急的說,可這虛弱的抗議在張家棟這裡完全沒有作用,他甚至用舌頭舔了舔田蘭的手心。
田蘭的臉竟然不爭氣的又紅了,為了掩飾尷尬,她佯裝兇惡的狠命又扭了扭張家棟的肩膀,&ldo;我叫你作怪,還不快下去。&rdo;
田蘭那點小力氣在滿身肉疙瘩的張家棟身上完全不起作用,不過張家棟還是配合的哎呦叫喚著:&ldo;你要謀殺親夫啊!&rdo;
張家棟在家也待了有十來天,經過這些日子的朝夕相處、同床共枕,兩個人親近了不少。怕把田蘭的小身板壓壞,張家棟翻身躺回自己的位置。
重新呼吸到新鮮空氣的田蘭,喘息了一會兒,說:&ldo;你說許向前怎麼這麼倒黴,打仗把腿斷了不說,擺個攤子還被人關到派出所去,他是不是惹著誰了?&rdo;
&ldo;誰知道呢,人生在世誰還能沒幾個恩人、沒幾個仇人的。&rdo;田蘭這麼一問倒是提醒了張家棟&ldo;咱家的醋廠手續都全吧?別跟向前一樣被人告了才知道,都是姐夫辦的,我看過手續和磚廠一樣都全著呢。再說咱們這是鄉下比不上城裡管得嚴,有堂叔的威望又在那擺著,我們開小吃鋪子那會兒什麼手續都沒有的時候,也沒哪個不張眼的來找麻煩。&rdo;
&ldo;手續全就好,這我就放心了,不然我不在家,你和娘兩個女人,萬一遇到點事我還真不放心。&rdo;張家棟人在部隊卻也時刻牽掛著家裡。
&ldo;你別擔心,有什麼事我會和姐夫、有堂叔好好商量的。&rdo;田蘭寬慰道。
不過自從姐夫開磚廠,田蘭開醋廠,兩家分開以來,她倒真的是覺得一個女人家自己搞事業有些不方便。就拿銷售來說,姐夫請人吃吃飯、喝喝酒一塊磚就能多賣一兩厘,一個專案下來就是一大筆,別人還能幫著介紹更多的生意。她一個女人家就不行了,她自己倒是不覺得有什麼,可這個時代不允許,大家的唾沫星子就能把她和婆婆給淹死。
因此她迫切的需要一個好幫手,今天在許向前家聽他講他做生意時的點點滴滴,田蘭覺得他應該能是個出色的商人,有心想請他來幫忙,可對這個人又不算了解,一時拿不定主意。就問張家棟:&ldo;今天聽許向前叫你連長,他以前是你手下的兵啊?你對他了解嗎?&rdo;
&ldo;向前不是我們連的,不過他在新兵連的時候我是代理連長,又是老鄉,對他還算比較瞭解。怎麼你打算給他做媒?&rdo;張家棟碰上過好幾個來部隊探親的嫂子,向他詢問某些戰友的情況,說是想把家裡的親戚介紹給人家。田蘭問他了不瞭解許向前,他很自然的就想到了這方面
。
&ldo;說什麼呢?&rdo;田蘭不高興的拍了他一下&ldo;我是看著他蠻有做生意的頭腦,想瞧瞧他這個人怎麼樣,能不能請到咱們醋廠來,你也說現在這樣我和娘都太累了。&rdo;
張家棟看田蘭說的是真的,認真思考了一下,&ldo;向前這個人擔得起大任,打仗的時候他們連長犧牲、指導員和副連長重傷,他是連裡頭的通訊員,當時他一邊拿著步話機向上級匯報,一邊帶著大家往上沖,因為這才踩著地雷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