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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是沒錯,但……”竹月蓮頓了頓。“記得是十二年前吧!月仙才十六歲,正是情竇初開時,那年春天我和她一起到青海的表姨家作客,在遊賞崑崙山時邂逅了一位年紀比她小一、兩歲的少年,一塊兒遊玩了兩個月之後,月仙便喜歡上人家了,我仍記得當時她是那樣驕羞又喜悅,一如尋常墜入情網的少女。不料再過一個月,那位少年竟像出現時一樣突然地不再出現……”
“哇!太可惡了,小小年紀竟已學會玩弄姑娘家的感情!”
滿兒憤慨地為竹月仙打抱不平,沒想到竹月蓮卻喟嘆地直搖頭。
“咦?不對嗎?”滿兒怔愣地問。
竹月蓮苦笑。“不對,那位少年並沒有錯,我是旁觀者,看得很清楚,他只是很單純的想找幾個伴一塊兒遊山玩水,並非別有居心,當時同行的另有一位表哥和兩位表弟,那位少年多半都和他們走在一起,也儘量與我和月仙保持適當距離,連話也很少說,換言之,他從未追求過月仙,也不曾有過任何表示,是月仙單方面喜歡上人家的。”
“哦!那就、就……”滿兒無措地和竹月嬌相對一眼,後者看模樣也是頭一回聽說這件事。“二姐自個兒不清楚嗎?”
“也許清楚,也許不清楚,我不知道,可是……”竹月蓮更深的嘆息。“月仙卻下了決心定要等到他再回頭來找她,以為只要她夠痴心,那少年定然會回應她。自那而後,每年春天她都會到崑崙山去等候他……”
“這、這……”滿兒啼笑皆非。“二姐痴心是很好,但人家既然對她沒意思,又不曾和她許下任何約定,她這樣一廂情願地痴痴等候又有何意義?”
根本是白搭嘛!
“白痴!”竹月嬌嘟囔。
“我原也以為她只是少女一時的迷戀,一、兩年後就該省悟,沒想到她卻如此執著,居然一等就是十二年……”竹月蓮無奈地嘆氣,“姐妹作了二十幾年後,我才瞭解她外表看來嫻靜內斂,其實內心恰好相反,她竟是如此自以為是又頑固,大家都明白的事,就是她不明白……”
“我看是她根本不想去明白。”滿兒喃喃咕噥。
竹月蓮靜默一下,再次泛起苦笑。“你說得對,她很聰明,理該要明白,可是她不想去明白,又聽不進任何人的勸說,爹也只好隨她去了。”話到這裡,忽又想到什麼似的啊一聲。“對了,說到這我又想到武傑,滿兒,他對你……”
怎麼又來了!
“暫停!”滿兒哭笑不得地嘆了口氣。然後咬斷線頭。“好了,我的全做好了,你們先幫我穿上,之後再來跟我說你想要提的事兒。”
白族崇尚白色,以白色衣服為重,男子頭纏白布包頭,身穿白上衣白長褲,以及鑲花邊的黑或藍領掛;女人頭纏繡花巾,身著白上衣白長褲,再套上掛子與圍腰就行了,簡單,但總是色澤鮮豔,絢麗多彩,做起來也不是很繁瑣。
沒兩三下,滿兒便換好衣服,竹月蓮當即站到她後頭去。
“來,我幫你綁辮子。”
“不,挽髻。”
“不對,白族未婚少女綁辮子,已婚女人才挽髻。”
“所以我要你替我挽髻啊!”
好一陣子靜默後,竹月蓮和竹月嬌突然像兩隻青蛙一樣跳到滿兒面前,異口同聲呱呱大叫,“你成過親了?”
滿兒笑咪咪地頷首。“我十七歲就嫁人了。”
“那你的夫婿為何沒有陪同你前來?”若非如此,她們也不會認為她未婚。
已婚女人出遠門自然要由夫婿陪同,這是常理不是嗎?
滿兒不好意思地吐了一下舌頭。“嘿嘿嘿,老實說,這回我是跟我家相公斗氣,才會瞞著他偷偷溜出來的。”
“那麼……”竹月蓮小心翼翼地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