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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說不定,陸斯宴現在和她一樣,也覺得尷尬死了,不想再在客廳待著,已經回了樓上他自己的房間。
紀悄這一系列心理建設做完,才終於真正稍稍冷靜下來。
她抽了紙巾把臉上的水擦乾淨,又擦了擦丸子頭旁邊散來下來的碎發。
轉身朝外走的時候,紀悄在心裡默默祈禱——
信女願意一生葷素搭配,只求陸斯宴沒發現是我,而且現在已經回到樓上。
祈禱完,紀悄拉開洗手間的門。
然後一眼就看見高高瘦瘦的男生懶懶倚在門口大概一米外的牆邊,一條長腿直立,另一條微屈著抵在牆面上。
許是聽見動靜,陸斯宴抬眸朝她看過來,視線比之前在暗處時,顯得更加直白鋒利。
紀悄:「……」
應該是她剛才許願太不誠心了。
她下意識就想把門重新關上。
門口的男生長腿一邁,一直手橫伸過來,看著沒怎麼用力,她卻無法再讓門移動分毫。
紀悄勉強讓自己淡定下來。
陸斯宴來洗手間又不一定是來找她的對吧?
紀悄鬆開手:「那什麼,你要用洗手間嗎,我用完了。」
面前的男生沒動,也沒說話,高大的身影擋在門前。
紀悄身高不矮,有一米六八,此刻也幾乎完全被籠罩在他遮擋過來的陰影之下。
存在感與壓迫感齊齊襲來,紀悄不得不又抬頭看向他。
目光掃過男生偏薄的雙唇時,耳朵不受控地又紅了下,腳趾繼續抓地。
紀悄視線迅速往上,錯過雙唇,徑直對上他眼睛。
陸斯宴其實和她一樣,長了一雙桃花眼,明明該是挺含情撩人的一雙眼,此刻卻依舊直白鋒利地看著她,問得也直白:「是你吧?」
「什麼是我?」紀悄心裡重重一跳,試圖裝傻。
「別裝了。」陸斯宴緩緩啟唇,「香氣一樣。」
紀悄:「……」
陸斯宴站在門外,她站門內。
紀悄還是能輕易聞見他身上那股剛洗完澡的清香,但可能是現在他們中間還隔著一道已經開啟的門的距離,那股菸草味倒是已經淡不可聞。
她能聞見他身上的氣味。
他自然也能聞見她的。
心裡那點僥倖「嘭」的一下破掉了。
紀悄蔫巴下來,頭也垂下來。
「對不起,我這不是覺得,裝作什麼都沒發生,對我們兩個來說,都會比較不那麼尷尬嘛。」
遲遲沒聽見回答,紀悄不由抬頭悄悄打量他反應。
嗯。
看著臉色好像更差了。
紀悄反省了下。
她自己確實是覺得,這件事不揭開來,彼此心照不宣地把這場尷尬的烏壓下去,再淡忘掉,其實更好。
但人類下意識的想法往往會更容易偏向自己的利益。
說到底,這件事情,就算陸斯宴在關燈的時候下來要佔0001的過錯,剩下的99999的過錯都在她身上。
雖然她確實是無心的,但她確實是過錯方。
而且異地而處,要是她被一個幾乎算得是陌生的男生突然親了,對方還像現在她這樣,試圖糊弄過去,她肯定會氣到爆炸。
這樣一想,陸斯宴現在的態度都能稱得上好了。
「對不起。」紀悄壓下尷尬,認真誠懇地跟他又道了次歉,「剛剛我朋友不小心在後面推了我一下,我也沒想到……但反正就真的很對不起。」
道完歉。
紀悄還是沒聽見他回答。
這是接受她的道歉了,還是沒接受啊?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