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3/5 頁)
,雙手奉上劍梗著脖子兇巴巴喊:“我錯了!!你想出氣隨便你打!我今天要是還手,我就是你孫子!”
連星茗後退一步,“不不不你別害我,上個沒還手的還是我師兄,我直接喜提十天禁閉。我若把你打傷,冼劍宗和大燕國還不得扒了我。”
裴子燁低頭瞪地,表情更兇:“你放心打!男子漢大丈夫,我絕不打小報告!”
“…………”連星茗偏頭,笑出聲。
聽見笑聲,裴子燁才愣愣抬頭,眼睛被那明媚的笑意晃了一瞬,說出來的話也呆呆的:“你……你沒生我的氣?”
“沒有,沒有!我逗你玩呢。”連星茗走近,還是笑:“沒關係的,你不必在意,那句話我本就沒有放在心上。”
裴子燁眼睛微亮,接連兩日的趕路他都焦躁難安,如今聽了這麼一句話,好似高高懸起的心總算是迴歸了實處,突然無比安心。
安心之餘,還有滔天的感動。
——他好愛我!
腦子裡像炸開了繽紛的煙花,只剩下這個彷彿在識海里歡樂跳舞的想法。
此等過分言論,若是換作裴子燁自己,恐怕都得提劍追殺八百公里。連星茗竟然如此包容,不僅反過來安慰他,甚至還眼角彎彎叮囑了一句:“夜深了,更深露重,裴少俠回去路上請小心。”
得此一言,裴子燁返程路上格外小心,逢人便炫耀有人叮囑他小心行路。
“仙人是出門派修行?”有人問他。
他便興高采烈回:“嗯!沒辦法,誰叫家裡有個小琴修整日瞎擔心我出事!”儼然都快把蓬萊仙島當成自己的師門了。
簡而言之,很上頭。
翌日清晨行至半路,他發現路上有人立了塊界碑,篆刻四字:九節風路。
這條路竟然真的被人命名為九節風了!裴子燁細數這半年來,他往返冼劍宗與蓬萊仙島之間總計四十七次,送藥直接送出了一個路名,還有誰?他就問問還能有誰?
裴子燁久久矗立於界碑之前,揚唇之時腦後的高馬尾都被清晨的陽光潤澤,鮮衣銀劍少年郎,意氣風發提劍在界碑之上刻下一行字:
九千九百九十九!
四十七次送藥算得了什麼?他們劍修平生大開大合,最看不起這種可憐巴巴的小數字,他打算在成婚之前再送滿九千九百九十九次九節風!
微風送來秋日的涼爽,燦爛的晨光鋪滿大地,春天走了,草木卻還留有甜甜蜜蜜的春日餘韻,最終這個數字永遠止步於四十八。
只是隔了幾日,裴子燁便又興致勃勃要出發,往常臨近連星茗的居所,人都還沒有見到,就會聽見這人嬉笑詢問聲。這一次裴子燁都走到房門前了,遲遲沒能聽見聲響。
門虛掩著,一片安靜。
居所主人若不在,無端闖入是為下乘,裴子燁換了個角度往裡看,意外發現連星茗趴在床上將臉埋在臂彎裡,不知道在作甚。
裴子燁便起了嚇唬的心思。
他推門悄聲走近,手掌抬高往被上重重一拍,下面立即傳來一聲痛呼。
連星茗從臂彎裡抬頭。
裴子燁一看他的臉,便愣了。
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哭過的原因,他的眼眶通紅,臉側還留有一個清晰的巴掌印。碎髮略微遮擋半張面頰,也擋不住橫至耳廓的大片淤青紅痕,往日瑩白的耳垂如今也充著血,綴著絲絲血痕。如此悽慘,看著都叫人心尖刺顫。
對視幾秒鐘,裴子燁眉頭猛地擰起,眸中燃起怒火:“你的臉怎麼搞得?!”
連星茗像是才反應過來,抬手擋了下臉。錦被從他的肩頭滑落,他只穿著白色的裡衣,背上只會比臉更悽慘。血跡甚至已經滲透了繃帶,又滲透出裡衣落了朵朵紅豔的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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