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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人好奇地望向她，奇怪怎麼這個女孩穿得那麼奇怪，還哭得那麼慘。可這是醫院，生離死別的人那麼多，他們也僅僅是看了一眼，就收起了目光。

導演皺眉看著螢幕，這已經是第十次拍攝了，雖然不算特別滿意，但還是得過且過，沒有喊cut。

畫面裡，沈柔蓓在精神恍惚間，終於找到了男主所在的病房，推門進去，因為著急步伐還踉蹌了幾下。

這裡表現還可以，導演和幾個製片點了下頭。

沈柔蓓一進去，看到病床上的人，哇的一聲就大哭出聲，撲向病床坐倒在地上痛斥：「你不是說會一直陪著我嗎？你不是說…」

…

拍攝總算結束了。

沈柔蓓鞠躬跟工作人員致謝，但只能收到他們疲憊的回應。再因為這個疲憊還是因為她，沈柔蓓臉色當下就紅了大半，羞愧不已。

「柔蓓你過來下。」導演擺擺手，讓沈柔蓓過來，一定程度上緩解了她的尷尬。

「導演怎麼了？」

「柔蓓，你和林景函關係好，其實可以多跟她取取經…」導演嘬了一口茶，說出的話卻沒有表面那麼平和。

「我…」

還沒等沈柔蓓說點什麼為自己辯解，就被ipad甩了一臉，她接過來一看，發現居然又是那個林景函和陳良鶴對戲的影片。

「你看看，也可以模仿一下這種有層次感的說話方式，沒有人一上來感情就很衝動很飽滿的，那樣會顯得很假。就像你剛剛病房戲一樣…」導演指導完後，還指了指螢幕上林景函的臉，「我也不怕實話跟你說吧，我最開始，是想找林景函來擔女主的，但無奈人家檔期太滿…」

意思是：你就是個候補的。

聽到這句話，沈柔蓓當即驚訝的表情藏都藏不住——這件事她從來沒有聽說過，震驚之餘，也對一直以來片場工作人員的異樣表現有了解釋。

因為覺得她才不配位，才一直給她穿小鞋。

——又來了，那種窒息的感覺。

像在水中月劇組一樣，被林景函光環籠罩的窒息感再次蓋在了她的頭上，恍惚間她聽見周圍有工作人員在盤問關於那場意外的事情。

意外？

什麼意外？

她順著聲音的來源望過去，發現副導演和警察居然在盤問著工作人員，而那個被盤問的人赫然是她之前搭話過，負責那個拐角安全標識擺放的工作人員。

兩個嚴肅的警察正拿著紙筆，對工作人員做盤問：「你可以說說看，你離開那個區域後，有誰過來了，或者你在忙的時候，有什麼奇怪的人經過嗎？」

面對那麼嚴謹的拷問現場，工作人員有些緊張，立馬就抱手回憶起來，「走了後的事情我不知道。至於擺放安全標識的時候嘛…」

他忽然抬頭，跟沈柔蓓對視了。

不知道旁人有沒有注意到這場對視，反正沈柔蓓是冷汗都下來了，有一滴還掉落在背脊骨的地方，癢癢的，可是她卻分不出心神去撓，腦子裡一片空白。

對視了可能兩三秒，卻給她一種看了五分鐘的感覺。

「沒有，沒有人跟我說話，沒有什麼異常。」

…

回去的路上，沈柔蓓感覺自己的腿都軟了，這跟以前買水軍、撒謊這種小打小鬧不同，光是她偷聽到警察的對話，捕捉到的關鍵詞就有：蓄意謀殺，十年起步。

才剛避開人群，躲進獨自的休息室她才崩潰蹲在沙發邊上，嘴上不停喃喃：「怎麼會是謀殺…我只是…只是…「

想要教訓一下林景函。

根本沒打算害到陳良鶴。

她忽然想起，早上還聽化妝師說，陳良鶴因為這個車禍毀了一隻手，丟了不少工作，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