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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他突然的出現,她未置一詞,只機械地朝前走著,雙眼直直平視前方,像是失去了焦點,身體僵直,手也在微微發顫,
又轉過一個拐角,來往的行人總算變少,周揚朝正斟酌著如何開口詢問,身旁的人卻忽然一轉身,將臉埋進了他的肩頭。
程黎很少主動做出這樣的親密舉動,曉說更新群搜尋把以死八依流九六三月租四到六元每日更新尤其還是在公共場合。周揚朝微一頷首,就能嗅到她髮絲淺淡的花香,然而下一秒,他愣在了原地。
她的肩膀在微微抽動。
夏天衣衫單薄,周揚朝很快就感受到肩頭的衣料被浸濕,緊緊貼在面板上,溫熱一片。
上一次見程黎哭,好像還是她過敏的時候,坐在他的副駕上,明明淚水都在眼眶裡打轉,為了不被他看出破綻,偏頭看向窗外,固執地沒讓眼淚掉下來。
這次她的情緒顯然已經達到臨界點,忍無可忍,卻仍然不願被人看見,連無聲的哭泣也要掩埋。
卻不知道這樣的竭力隱忍,比號啕嗚咽更令他心疼。
在他得心應手的人生裡,鮮少有過如此手足無措心亂如麻的時刻。任何安慰的言語似乎都顯得多餘,他只能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像在安撫委屈的孩童。
醫院裡情緒崩潰的人甚是常見,過往的路人都各有各的心事與傷痛,見此場景頂多也就是多看一眼,而後淡漠地轉向別處。
「我想起來了,」程黎仍然將臉埋著,悶聲道,「為什麼上次會控制不住打了那個大叔。」
「嗯,為什麼?」周揚朝手掌輕撫她的頭髮。
「因為以前……」她頓了頓,沒說出名字,「那個人逼我認輸求他。」沉默許久,才又接著道,「我屈服了。」
許是因為對自尊心造成了太大的傷害,程黎選擇性地遺忘了這段記憶。而剛剛與魏斯重逢,得知他從來沒把這一切當回事之後,那種屈辱與不甘的感覺再次席捲心頭,她突然就想起了當初被自己強行刪除的畫面。
有天樓道無人時,魏斯掐著她的脖子,把她抵在牆角,笑得惡劣:「你不是不服輸麼,不是倔強不低頭麼,你現在求我的話,我就考慮放你一馬。」
她眼前昏黑一片,幾近窒息,空氣裡除了絕望再嗅不出別的氣息。
求生的本能戰勝了一切。
「放過我……」她聽見破碎的音節斷斷續續從自己口中傳出,「求你。」
當時他鬆了手,可後來依然會來糾纏她,故技重施。
「我說的是『考慮』,」他不以為意地解釋,「考慮之後,我反悔了。」
那段暗無天日的時光裡,程黎覺得他的折磨就像一把懸在她頭上的刀,不知何時就會突然掉落。她避無可避,別無他法,只有想方設法讓這把刀懸停的時間儘量久一點。
後來她發現了一點規律。當她對魏斯置之不理時,他便會採取各種手段令她無法忽視他的存在。而只要她能像對待關係親近點的同學一樣,友好地對待他,就能獲取一段短暫的安寧。
於是她不再對他打罵,不再報以怨仇的眼神,開始小心翼翼地維持這種微妙的平衡。有時候她都為自己的曲意逢迎感到作嘔,但為了減少受到的傷害,仍然努力強撐著。
「我知道這聽起來很離譜,」程黎眼淚仍在不斷往外淌,「但那個時候,我真的覺得,他沒來找我麻煩的時候,我甚至會覺得感激。」
所以後來她能理解那些長期遭受家暴的女人。外人只道她們軟弱怯懦,不離婚不反抗,卻不懂她們的絕望,不理解她們在沒遭受暴力時的感恩戴德。
周揚朝單臂環抱著她,將她緊緊圈在懷裡,另一隻手拍著她的背,竭力剋制著力度。
難以消解的暴戾因子在他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