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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粱酒的後勁兒上來,我覺得身上有些燥熱,走出了山洞,外面的風竟然很大,吹得人搖搖欲墜。一天繁星,觸手可及,難怪李白會生出“手可摘星辰”的想法。我向著天空伸出雙手,可惜仍然摘不到。
陸勵成在我身後說:“不要再往懸崖邊走了,有的石頭看著牢固,實際上已經被風雨侵蝕得鬆動了。”
我回頭看向他,指著自己心臟說:“就像人的心,這裡看著好好的,實際上已經碎裂了。”
他不說話,只一雙眼睛比蒼穹上的寒星還亮。
我跑回篝火旁和濤子喝酒,濤子一首歌、一筒酒,要我也一首歌、一筒酒,否則什麼都別想吃,什麼都別想喝。其實我知道他是故意的,他在用他的方式讓我快樂。
他唱山歌,我唱流行歌,兩人土洋混雜,把酒當水一樣灌下去。
外面的山風呼呼地吹著,就像是要把人心都掏空,那些事、那些人無處不在……
一罈酒還沒喝完,我已經醉趴在地上,把陸勵成當枕頭靠。濤子和陸勵成仍喝著酒、聊著天。陸勵成說話的時候,時不時低頭看一眼,隨著我的姿勢調整一下自己的姿勢。我的手總是不老實地想去動篝火裡的紅薯,我一動,火星就亂濺,他阻止了幾次沒成功,索性直接握住了我的手。
我只能老老實實地聽他們說話,剛開始還能跟上他們的思路,聽到濤子給陸勵成講他的畢業計劃,徵詢意見。他打算抓住國家現在對大學畢業生自主創業的優惠政策,註冊一個品牌,專門做盆花,初期資金他打算自己拿一部分,在村裡公開融資一部分。後來他們的話語逐漸細碎模糊,我只看到兩個投在山壁上的身影在篝火中跳躍。
迷迷糊糊中,聽到林憶蓮的歌聲。
“野地裡風吹得兇,無視於人的痛苦,彷彿要把一切要全掏空……”我剛開始還傻傻地跟著音樂聲哼唱,“等一次心念轉動,等一次情潮翻湧,隔世與你相逢,誰能夠無動於衷,如那世世不變的蒼穹……”忽然反應過來這是我的手機在響。我緊緊地捂住耳朵,我不要接聽!我不要聽宋翊的事情!
“蘇阿姨,你的電話。”
我更用力地堵住耳朵,我聽不見,什麼都聽不見!
陸勵成從我的羽絨服衣袋裡拿出電話,替我接聽,“是,是她。蘇蔓喝醉了,你有什麼事情可以告訴我……”
陸勵成向山洞外走去,一會兒之後,他結束通話電話,回頭對濤子說:“把篝火滅了,我們下山。”
我看到濤子在滅火,鬆開捂著耳朵的手,不解地嚷嚷:“酒還沒喝完,你們怎麼不喝了?”
陸勵成彎著腰把我背起來,柔聲說:“我們都困了,先回去睡覺,明天再來玩。”
我也是真醉了,趴在他背上,閉著眼睛說:“嗯,明天再來玩。”
似睡似醒間,我並不確切地知道發生了什麼,只覺得陸勵成似乎一直在打電話。後來他終於不打電話了,就坐在我床邊,一直看著我。天還全黑著時,他叫醒了我,我閉著眼睛,不耐煩地說:“你難得早起一天,起來就發神經,這才幾點?”
“凌晨四點多,快點兒起來吃早飯,下午的飛機回北京。”
“什麼?!”我瞪著他,“為什麼?”
“我有急事要回北京處理,你若不想走,那我就自己回去。”說完他轉身就出去了。
我趕緊穿衣服,咚咚咚跑下樓,陸勵成的嫂子已經準備好早飯。我洗漱完畢,和陸勵成、濤子三個人一起吃了頓豐盛的早餐。
我邊吃飯邊抱怨:“你有沒有搞錯呀?春節,股市都不開!”
他淡淡地說:“紐約和倫敦都在正常工作,我們的很多客戶也都在正常工作。”
一句話堵死了我所有的抱怨,只能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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