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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審問過奸細。他知道的也不多,好像中間是透過一個商人聯絡的,說是不認識什麼貴人,只是花了大價錢混進去的。那牽線的商人在抓捕當天便已經逃走,雖下了抓捕令,但如果改名換姓,再化妝潛行,估計捉到的機率也並不大。因此他這證詞,並不十分可信。」徐峰在聽說東宮狀告長安君的時候,又特意順著這條線查了一次。不過那奸細知道的太少,就算是有畫像,也認不出一個人。
「一個商人?」這條線就算是斷了。皇帝點了點頭,揮退了他。
天徹底暗了下來,假山上的風也愈來愈大。皇帝披上了斗篷,依舊沒有要回去的意思,被風迎頭吹了許久,才開口問道,「人來了嗎?」
「回陛下的話,人來了,在山下候著呢。」不知誰在黑暗中答了一聲。等到皇帝說了「宣」字之後,才退了幾步。沒一會兒,又帶上來一個身著黑色斗篷的人,全身被遮得嚴嚴實實,若是白天看見,看起來和白塔中的巫女一模一樣。
「陛下。」斗篷下的黑色聲音很是耳熟。皇帝一抬手,就有人把剛才收來的小紙條遞給了她,「這個東西,你見過嗎?」
「不曾見過。」斗篷裡的人搖了搖頭,她的手指有些蒼老。似乎因為此地太過昏暗的緣故,她沒有好好藏在斗篷裡,而是為了看清紙條上的字跡,露出了小半張臉來。
是魚素。
「那是誰給她的?你也不知道了?」皇帝總覺得蹊蹺,白塔裡也不是沒有她的人,倒是一點風聲都沒聽到。
「是太女殿下自己寫的。早上醒來的時候,急忙在案子上寫的。」魚素低頭,又把面孔隱了過去。
「不可能。難道你也想說,這是夢中所知?是承天順命?」
「臣不敢。」
雷雨
「黃內官。」黃內官出了宮門,剛要上馬車,就聽見外頭有人喚他,一偏頭,借著燈籠的光亮,好容易才發現旁邊停了一架馬車。竟是連個燈籠也沒帶,躲在黑漆漆的陰影裡,猛然看去能讓人嚇上一跳。
「原來是長君殿下。」黃內官聽著聲音熟悉,一擺手,就有小內官舉了燈籠來,照清了這馬車上的徽章紋飾,才認出是長安君的馬車。
怪不得,叫住他的聲音這般熟悉。
「嗯,這麼晚了,黃內官還要出宮辦事?」長安君挑開車簾,露出一張憔悴滄桑的臉來,慘白慘白的,大晚上看著滲人。
「是。陛下命我去宗人府看看。」黃內官半點也沒遮掩。說起來也沒什麼可遮掩的,遮也遮不住。上京晚上宵禁,他這馬車出去的時候倒是通行無礙,回來的時候必要亮腰牌。巡城的禁軍知道了,幾位盯著此事的貴人必然也會知道,能瞞幾個時辰呢?
「是太女誣陷我指使人在東宮下毒的事兒?」長安君說罷,沒等別人接,自己先嘆了口氣,「就算平日裡,我和二皇女來往得近了一些,隱約冒犯了她,也不該這般汙人清白。這不是,這不是要把我往死路上逼麼……算了,和你說這些做什麼。清者自清,若是太女非要逼死我,我也只能含冤了。」
黃內官低著頭,並沒有應承,也沒有寬慰。這位殿下可不像他表現的這般柔若無辜,平日裡行事跋扈得很。前兩年郊遊時與人爭道,直接命下人把朝廷命官的馬車都掀了,嚇得人一家老小在路邊跪了一天,第二天就上書請辭。要不是林詩出言將人調離上京,恐怕連官職都保不。至於縱奴逞兇,欺壓百姓這些事……根本都細數不來,不過是在宮裡,樣子裝得極好罷了。
「陛下旨意要緊,內臣就先去了。」黃內官靜了一刻,等到長安君也覺出有些尷尬之時,方才深深施了一禮,倒退兩步,上了自己的車,揚長而去。
徒留長安君坐在車中,咬牙切齒。
「裝什麼清高。來人,點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