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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過於巧合的事兒,實在不能不叫林詩多想。但人一想多,就注意不到腳下的路。齊承墨眼看著林詩一腳踩到石頭上去,然後身形一晃,差點就要摔到。
「小心。」齊承墨下意識地伸手過去,扶住了林詩。
「多謝。」林詩這時候才回過神來,往地上看了看,是一顆乳白色的石頭,被海水沖刷得圓潤白淨,看起來憨憨圓圓,頗為可愛。再一抬頭,才發現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賣珠寶的鋪子,鋪子裡頭擺著的巨蚌下擺著一圈的白色鵝卵石,裡頭則盛著一顆白色的巨大石珠子。
見有人站在門外看,店小二立時就走了出來,眼睛也沒十分打量,就已看出面前這一女一男身家不菲,立時便點頭哈腰,笑臉迎人,「您剛才沒摔著吧?真是不好意思,這早上收拾的時候誰也沒注意丟了塊石頭,竟還落到了街上。您說這事兒鬧的。要不然您進去,喝杯熱茶,謝謝腳,壓壓驚,也算是小店給您賠個不是。」
「進去看看?」林詩轉過頭問齊承墨,她倒是半點不累,可齊承墨身子虛,未必不想歇一歇。
「好。」齊承墨看了眼這店鋪的牌匾,上頭並沒有陳國樣式的標記,心裡微微有些失落,也就慢了半步,進了店裡。
店裡確實不小,貨架上擺著的東西也不少。有的蓋著紅綢,有的蒙著白紗,顯然是剛開門,遮灰的物事都還沒有盡數取下。他們來的實在是太早了些。
「兩位嘗嘗這南邊來的紅豆水。」店小二語氣殷切,半點也不覺得自己早早把外頭的客人拉進來有什麼不妥,「這紅豆又叫做相思豆,清熱祛濕,是南邊的聖物,除了咱們店裡,就算是宮中也未必能嘗見。」
這話倒是不錯。齊承墨上輩子在宮中確實不曾喝過這個。只是這茶盞淨白,裡頭的豆子卻小如珍珠,又殷紅如血,反而叫人不敢下口。
「為什麼叫相思豆呢?」林詩倒是曾經聽說過這紅豆,不過並不適合巫雪國的氣候,因此不過當成新鮮物事,看過就算。倒是不成想,還有這麼個名字。
「這您就不知道了。相傳在很多年以前,有一對愛侶,叫女襄和韓憑。當時他們的國主暴虐,見不得人恩愛,因此命人拆散了他們,就算兩人自殺而死,也不許合葬,故意叫兩墳相隔對望,不得見面。誰知數年之後,那女襄的墳上長出了一顆紅豆樹,而那韓憑的墳上則生出了一株相思藤。藤纏樹,樹護藤,生生死死,再不分離。」店小二放下了水,又去幫著其他的夥計把蒙著的布取下,吹散上頭的浮塵。
「倒是有趣。」林詩聞言點頭,半點也不覺這故事有什麼不對。倒是齊承墨愣了一下,察覺出這故事裡藏著的蹊蹺來。
這世上如巫雪國一般女子主政的城池、國土不多。大多國中都是以男子為尊,就算是兩人雙雙殉情而死,攀附的一方也不該是男子才對。不過在這上京之中,卻很是應景。
「可惜今日三、三妹不在,若是她聽說這故事,必然要吟詞作賦。」林詩看著架子上擺著的珍珠頭冠,忽然想起三皇女林菀來。她腦海中的話本已經消失得七七八八,但不知為什麼,兩人大婚的段落竟然還在,而自己的三皇妹就戴了一頂珍珠頭冠,身披紅紗,拋家棄國,嫁給了齊承墨。
除了拋家棄國這段,林詩覺得自己沒什麼不能忍的。姐妹如手足,男人如衣服,手足不可斷,衣服隨便換。現在三皇妹跟著陳放放和巫女見山走一遭,見識見識大好山河,知道知道行軍疾苦,也許就能開竅了呢。
「可惜我的才情不夠,也學不得三、三妹。」齊承墨倒覺得林詩這話裡頭有醋意,雖然不知她為何一直介意自己與三皇女的事兒,但好容易出來一趟,他還不想早早熄了興致。畢竟此行的重頭戲是去白塔。依著禮數,林詩必要去見大祭司一面,他正好可以趁此機會,偷偷往裡走上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