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頁(第1/2 頁)
林詩第一反應是停下腳步,既不上前也不退後,好像是驚呆了一般,實則心想:孤就在這裡靜靜看著,你到底在想幹什麼?
「四殿下!」陳國使者猛地驚呼一聲,拖著肥碩的身子,猛地撲上來,「快,藥呢!快給殿下服藥啊!」
剛走出殿門的三皇女聽見動靜立時睜大了眼睛,腳步一抬就想往階下跑。但胳膊卻被人猛地箍住,根本動不了。
回首一看,才發現抓著她的人是冷著一張臉的二皇女林貞。
「別什麼熱鬧都往前湊。你招惹的公子,還不夠多嗎?」
共乘
「來人,扶著四皇子去東宮休息。傳我的旨意,請白塔的巫醫前來診治。」林詩不等後頭跟抬起頭來的陳國使者道謝兼質疑,直接堵住了他的嘴,「四皇子這病,可耽誤不得。驛站之中可還有旁國的使者,要是一個不小心衝撞了,耽誤了救治,你就是破壞兩國聯姻的罪人。」
陳國使者張了下嘴,發現無從反駁。林詩分明就是在威脅自己,若他執意帶齊承墨回驛館,必要毀了這樁婚事。畢竟此事於國有利,於她巫雪國的皇太女,卻是大大的有害。
前兩日便有傳聞,說二皇女已與巫雪國戰神陳老將軍的幼子訂婚。如此想來,林詩恐怕很是希望這場婚事換一個人來。
「且我早已在東宮備好了宮室,一應俱全,侍隨行守護的侍衛也可一併入駐。使者實在是不必擔憂。」林詩望了眼宮門口的方向,此次到巫雪國,齊承墨帶了五百護衛,隨行服侍宮人二十餘人,各色器皿、衣食之物也是浩浩蕩蕩數十車。這些東西,驛館可裝不下。
「如此也好。」
趁著兩人說話的功夫,白朮已將藥送入齊承墨口中。兩人又假惺惺地做了半天的戲,齊承墨才西子捧心般,悠悠道,「既然太女好意,齊某也就不推辭了。」
「謝殿下賞光。」林詩微微一笑,一抬頭,就看見臺階上痴痴望著自己的三皇女,還有死死拉住她的二皇女,心下暗笑。這兩個妹妹,一個有勇無謀,一個沉迷男色,若自己真不在了,倒還是心有家國的二皇女能順眼一些。
「來,我扶殿下吧。」好容易走到宮門口,林詩又生了些許壞心。故意擋在齊承墨的車架前,上下打量了一番,不但不扶著人上車,反而嘆道,「這車一路行來磨損了不少。這輪子上都出了磨痕,嵌了石子,行起路來必然顛簸。不如換成東宮的,墊子也軟,能比這車舒服些。」
齊承墨剛才就發覺林詩有意無意地往自己這邊看過來。他還想著,林詩到底要道什麼時候才能走過來,真真假假地說喜歡自己的話,然後親近一二。其實在啟明殿裡的時候,齊承墨就感覺到了她第一眼的驚艷和失神。上輩子的時候也是如此,她最開始,根本就不會像她所表現的那一般淡定自若。
「齊某是客,自然是聽太女殿下的。」齊承墨好說話得緊,立時就跟著林詩上了東宮的架輦。
儲君的車架自來要比普通皇室子女的高大許多,不過林詩不是喜好享樂之人,裡面的東西倒是並不奢華多。但也多了幾樣陳國的書籍和掛飾,顯然是早早備好了,剛才也並不是隨口客氣。
上輩子的時候,齊承墨一心要早早除了林詩,半點親近的意思都沒有,就算最後也在東宮待嫁,但從未上過林詩的架輦,也不知道,她曾經準備了這些東西。
「這是我國的禮制典籍。」齊承墨本還欣喜地摸著檀木小几上的書籍,結果一屁股陷在身後墊子裡,立時不自覺地睜大了眼睛,根本撐不起身子來。真沒想到,林詩外表那麼守禮嚴肅的一個人,車架中的座椅軟枕竟是這麼柔軟舒適,他還以為林詩過的是苦行僧一般的日子呢。不過,上輩子兩人雖然也曾行過夫妻之禮,但自己從未進過她的寢宮,這些事,本也不曾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