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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木排現在隱藏在周遭的蘆葦盪裡,其上有的已澆潑了油脂,有的則是沒有,而不管有是沒有,它們都會在人力,在風力,在水波的推動下,一波波的向著金沙灘、東港、西港的宋軍船隻停泊處靠近,然後燃燒。
這不是什麼偷襲,而是一種陽謀。
你宋軍肯定會針對這點做出防備,黃安部的教訓,蔣磊不會不知道。
但你擋下第一波,擋下第二波,能否繼續擋下第三波、第四波、第五波呢?知道這幾天陸謙讓嘍囉們趕製了多少木排嗎?
梁山泊有著大面積的蘆葦盪,裡頭能藏下n多的木排。而背靠著蘆葦盪和偌大個梁山,陸謙會缺燃料麼?
當月上中天。阮小七忽然被人拍醒,仰頭看著天上的月亮,到點了。
阮氏兄弟一人針對一處,阮小七並沒掙的過自己的大哥、二哥,被擠到了西港來了。手下只有二十來人。
但是當二十多道木排突然燃起大火,向著宋軍船舶停靠處湧進的時候,那聲勢甚為壯觀。
三處宋軍在夜間誰也不敢放鬆警惕,尤其是兵力相對薄弱的東西兩港。今日半個白晝的時間,他們是沒有找到上山小路不假,但誰敢保證久居山上的梁山賊寇就不知道有路可直通東西港呢?
這夜間廝殺來了,便是要主寨救援都難。依照宋軍的訓練程度,要他們夜間整隊趕赴東西港救援,還不如直接要他們放羊呢。
「敵襲,敵襲……」
尖厲的叫吼聲和『咣咣』的銅鑼聲在前一瞬間還安靜的東港宋軍營寨響起。雷橫今夜裡雖躺在帳中歇息,卻衣不卸甲,聞到外面聲音,一個挺身就挑了起來,抓起床頭腰刀就急忙出去。
就看到已然有至少三四十弓手,正對著河面不停放箭。而與此同時,大片的燃燒著火焰的木排正向著港子裡船舶停靠處不停地湧來。
「都頭……」
值夜的一兵頭緊張地叫道。
「快叫弓手槍兵上棧橋、木牆,弓手對著水面放箭,槍兵速將火船推開。」雷橫在最短的時間裡做出一個中規中矩的判斷。那趙縣尉在此時就是一廢物而已。
而對比雷橫這兒的應對,以黃安敗兵為主的西港宋軍,此刻已經亂套了。
針對東港的阮小七隻是中規中矩,對付西港的阮小五卻很有創造性,他帶著一干人悄悄地將木排推到宋軍水寨外不遠處時,先是點燃木排,引得西港土勇一陣慌亂,然後帶人悄悄潛伏到近處,鑽出水面來,把削好尖端的木槍當魚叉,投向宋軍弓兵,縱然只扎中了六七人,卻也嚇的土勇中的弓手膽戰心驚。
之後阮小五就找到了攻擊的恰當方式,一干人口含著蘆葦杆,手裡捏著木槍,輕鬆地游到水寨近處,浮出水面,悄悄地觀察對手,瞅準機會投出木槍,再潛回水中。由於那烈焰和硝煙的影響,宋軍只能讓弓手胡亂射擊,但湖面那麼大,他們如何封鎖得住?那接二連三的慘叫聲和湖面上噗通噗通的悶響,宛如是絕配。
如此的一番攻殺來,阮小五手下雖然折了三個,便是他自己也被箭矢咬了一口,幸虧那支箭軟綿綿的,紮在他左手臂,入肉還不到半寸。
可這些土勇弓手卻崩潰了。因為他們在『快速』損失的同時,宋軍水寨外圍的木牆柵欄被火筏燒塌了,幾支火筏順著塌開的缺口闖了進去,那棧橋和木柵牆上的土勇怎還有勇氣繼續戰下去呢?
指望著他們在這個時候,手持彎弓長槍跳到走舸上繼續戰鬥,呵呵,那是痴人說夢。
蔣磊這時候已經明白過來,梁山打的是什麼算盤,他已經看透。但是他知道是知道,如何去抵擋卻又是另一回事。
陸謙的夜襲不在於殺傷宋兵,也不在於摧毀他們的營盤,這夜襲的唯一目的就是焚燒宋軍停泊的走舸。宋軍才剛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