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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魯臨海,私鹽猖獗,百姓有需求有市場,江湖漢子就敢押運著大車的食鹽衝州撞府。鄆城境內流著濟水,靠掛著東京城;臨靠著梁山泊,直接連通著大運河,聯絡著東西南北,往來水道甚是繁榮。自是私販食鹽的一大行徑,晁蓋就是齊魯鹽梟中的翹楚。
而及時雨宋公明則是濟水、齊魯運河段沿岸排在第一的大窩主。
而何為窩主?那就是銷贓窩點的boss。這也是靠著濟水和大運河的便利。這兩條水道就彷彿是兩條高速公路,在鄆城交叉,你說鄆城地勢地理如何?
陸謙恍然大悟,怪不得這宋江以一個鄆城縣的小押司,武藝普通,卻就能在綠林江湖道上如此的聲名遠播,原來是如此啊。
銷贓窩點必然是在交通方便之處,銷贓窩點的帶頭大哥那交集自然是廣博,而只要他手頭再闊綽一些,也怪不得如此大名望了。
這鄆城,「藏龍臥虎啊。」
第16章 蜈蚣嶺
四月份的天氣,趕路並不辛苦。不管是腿傷的劉唐,還是肩傷的韓伯龍,都能騎馬。只兩輛牛車耽擱了腳程。
陸謙心裡著急,在大道上接連撞上了兩撥出動的巡捕官兵後,三人直接下了大道。走村串鄉,鄉間小道更是難行,這速度也就更見緩慢了。
兩天時間也才走出了五十里。時間約莫是初更左右,也就是後世的下午七點。這太陽已落山,天色卻還沒徹底暗淡下。三馬兩牛車行到一處高嶺旁,嶺下還有一座莊子,三人徑是投去,被村人指到了莊上大戶張太公家。
這年月,大戶人家遭人投宿是常有之事,只是陸謙三人今天來的甚是不巧,這邊剛剛在後院下房安頓下來,就聽得前院傳出了一陣嗚咽聲。
片刻後就看到一個老管事挑著一蒙了白布的燈籠,帶著一個扎著白巾的小廝,小廝手裡提著兩飯盒,走了過來。
老管事先告了一聲罪,卻是這家老主母剛剛病逝了,實在是不能留客,還望陸謙三人休怪。
「是我等勞到,豈會生怪。」
手下老管事帶來的酒菜,陸謙向韓伯龍遞個顏色,韓伯龍拿出了一貫錢做了禮。他們又不是不通情理之人,陸謙三人自不會怪罪。何況老管事還遣派小廝引著他三人在莊上另投。
路上不經意的就談論起張太公家的喪事,那小廝言辭裡儘是誇張老主人老主母的,而聽他言語這張太公一家也算是良紳了。
「真真是禍事。我那老主母往日身體康健,怎的近來卻多有災病,現今竟是撒手人寰了。」
「要我說,這都怪那王道人。動了蜈蚣嶺上的風水,這才害了老主母天不假年。」
蜈蚣嶺,王道人!
就彷彿一道霹靂打在了陸謙頭頂,瞬間裡他就知道這是哪一段了。飛天蜈蚣王道人,能跟武松打鬥幾十回合的猛人。飛雲浦血濺鴛鴦樓後,武松夜走蜈蚣嶺,殺得就是這廝。
在後世編排的水滸高手榜中,這王道人的武藝可比瓦官寺裡被魯智深、史進打死的生鐵佛崔道成、飛天夜叉邱小乙要高不少。最高的評估都是梁山八驃級別的了,這武力比之現如今的陸謙可強不出少的啊。
自己下了官道,只在村落間闖蕩,竟是撞到了這兒。
小廝引著三人去了張太公家斜對面的院子,這該是莊上的一處殷實人家。正面五間大房,左右兩間廂房,儘是青磚黑瓦。男主人四十壯歲,三個兒子也都是壯小夥,兩人已經娶妻。住在了西屋和東廂房,這西廂房正好收拾出來供陸謙他們下住。
一番客套話說罷,陸謙三人把牛馬牽到後院草棚,整個院子都安寧了下。
正屋、東廂房都熄滅了燈,西廂房裡也吹滅了燈。但陸謙三人都沒睡下。
「哥哥有甚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