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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怔怔道:“我怕。”
千支箭矢對著她,她的心也漸漸冷下來,皇帝怎麼會想不到慕湛會挾持她?外面那些箭,對著慕湛,也對著她。
天色又將暗,東陽城已亂了一日,衛烆與皇帝在重明殿擺著棋,陳克庸不斷來上報宮門前的狀況,城裡雖有衛顯守著,但不敵土匪人數眾多,也不知怎的叛軍就攻到了宮門前。
皇帝視衛烆的臉色,不見他臉上有任何波瀾,試問:“姐夫,眼下該如何是好?”
衛烆神色不動,雲淡風輕道:“自然是派禁軍守宮門了。”
皇帝為難:“那。。。慕湛那叛賊那裡。。。”
“不值千餘人守著。”
“可萬一。。。有他的埋伏呢?”
慕湛在東陽城裡有多少兵馬皇帝和衛烆都心知肚明,那千餘禁軍哪是單單對著慕湛的?還是防著衛家。
衛烆這才慵懶抬了眼簾:“陛下意下如何?”
“姐夫的兵馬還在西山。。。若姐夫可以派兵來援助。。。”
衛烆落下最後一子,皇帝的白子全軍覆沒,棋盤黑沉一片。
衛烆道:“陛下派人用箭對著我的女兒時,就不該再指望我會幫你。”
皇帝此時已顧不上尊嚴,懇求道:“姐夫,看在皇姐的面子上。。。你再幫我一回。。。”
皇帝提到謝爾行,刺到衛烆痛處,他推翻棋盤,落了一地黑子。
“你還有臉提你長姐?這些年你又是如何對待她的女兒的?”
正好目睹這一幕的陳克庸立在宮門口瑟瑟發抖,不敢進不敢退,皇帝厭棄地問道:“土匪打進宮了?”
陳克庸老腿一彎,撲通跪倒在地上:“是浣溪宮起火了!”
何止是火,比火焰更鮮豔的是血。
浣溪宮裡,衛泱在入夜的時候煮茶,料定無眠。慕湛望著她嫻靜的樣子,只覺歲月美好,在這一刻地老天荒也足矣。
衛泱將煮好的茶端到案几前,為他倒滿一杯:“一天沒吃飯了,補充些體力。”
慕湛接過茶杯,在手中微微轉一圈,茶水透徹見底,他嘴角勾起一抹以為難測的笑:“縱是有毒,我也飲之如甘霖。”
正在為自己斟茶的衛泱停住動作,抬眼淡淡來佈道:“合該下毒毒死你。”
說罷自己卻痛快飲下,慕湛笑自己真是多心,她若要下藥,前些日子的酒水飯菜都由她,處處是機會。
衛泱坐在一側靜靜喝著茶,一抹殘光暗色,襯得她剪影憑添淒涼。
慕湛十餘年軍營生涯,習慣了軍營裡徹夜不眠的熱鬧,這宮殿對他來說,精緻有餘,但始終太空曠,太悽清。
她在這樣的屋子裡度過了最需要陪伴的光陰,難怪心智比他所見過的其他女子更堅韌些。
衛泱見慕湛若有所思看著自己,道:“不要總是盯著我看。。。”
“你好看,我樂意多看。”
他回答的理所當然,本以為是誇了她,但沒想到對方毫不領情,反倒耍賴:“就是不准你看,好看也不許看。”
他覺得睡意來襲,晃晃腦袋,單手握住她覆在桌上的手,溫厚的手掌將她的小手全部包裹:“送你的鐲子呢?”
她道:“沒扔的話大概是擱在首飾盒裡了。”
那是害烏桓滅亡的鐲子,她又怎敢隨身帶著,但慕湛卻沒想到這一點,他以為作為公主她閱盡世間珍寶,所以才不在意他送的鐲子。
若是以前,折斷她的手也得逼她帶著,現在短短几月時境變遷,他也不強求她為他守著什麼了,是他害她被幾千只冷箭對著,比起這些,一隻鐲子又算什麼。
衛泱見他眼皮微垂,道:“困的話就歇下吧,我還不困,有了動靜就叫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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