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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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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腮一動,又滾出一滴淚,恰似落入沈從之心中,只覺酸楚。只得將他二人親暱之態視作不見,別開眼,朝身側玉婷吩咐,「你不是會琴,彈一曲來聽。」

玉婷見他好似吃了癟,心內瞭然,面上一笑,回首由姨娘手中接來琴,便在案上擺開,靈指一動,驟起曼妙音樂。

這牽腸一曲,如一段將隱將現的心事,婉約繞遠,輾轉天涯,和了清風月半,遐暨廳外池畔。

池畔有一夾道,芷秋背靠一黑壓壓的巨大太湖石守在那裡。手中挑著一盞隨風擺曳的絹絲燈,忽左忽右地照見滿園牡丹,分有豆綠、白雪塔、醉酒楊妃、姚黃、其中一片青龍臥墨池更似血海,連著目斷天涯的一輪涼月,

她等了許久,仍舊未尋到說辭,該說些什麼呢?難道追憶年少時的那一面之緣?

可對於一位施恩者來說,這回憶恐怕太過單薄了;或者安慰他?但未受他之苦,那些淺薄的勸解之言也未免太蒼白了些……

左思右想之際,但見一盞孤燈縹緲漸近,芷秋慌亂的心隨陸瞻漸明的輪廓平復下來,滿園的淺蛙蟲鳴似乎亦遞嬗安寧下來,那個浮光錦繡的人間也與耳畔的清風相拂至遠。

她只聽見自己從未有過的心跳,彷彿世間靜得只有這滴水穿石的悅耳琤琮之聲,伴著他踏花過草窸窸窣窣的鏘然腳步。

倏而,一股幸運之感自她心底湧出——倘若他不是落魄至此,倘若他仍舊是一位風華正茂的貴公子,那以她的低賤之身,恐怕她將永生不能靠近他。

踞蹐如一番洗禮灘頭的浪潮退去,露出了芷秋一生的勇氣,她挑著燈籠,牽裙朝他而去,走向她的命運。

在他一絲錯亂的眼色中,芷秋朝後頭小廝淺笑,「你先回去吧,我這裡有燈籠,一會兒我引陸大人回去。」

那小廝將二人暗窺一眼,依言錯身而去,誰知芷秋又叫停他,將手上一隻綠油油的玉鐲擼下來遞給他,「回去別亂說話,可曉得了?」

小廝伶俐一笑,接過鐲子,「我明白的,姑娘只管放心。」

待人走遠,芷秋旋身回去,軟如雲緞的一隻手拽了陸瞻的手腕,就往假山後頭繞去。

幽石深處,遍佈淒淒蕙草,足有一尺之深,她的裙面披帛與他的衣袂,撩起草叢內的棲息的螢火,由零星至繁脞,點燃了這一方荒野裡,一整片螢河。

陸瞻始終未置一言,只冷眼瞧她單薄的背脊,任她拽著自己。實則,直到很久以後,他也說不清,到底是因何沒有甩開她。

或許是她手心的溫熱,使他感覺自己由皇城廠房裡那張冰冷可怖的閹床上、到動彈不得的硬板、再到波詭雲譎的宦海里輾轉出來,終於重返在久違的人間,復活在她柔軟的掌心。

眼下,他總是清醒的心暫時迷路在這種莫名溫暖的幻覺裡,望著她將燈籠穩穩墩在一叢迷草之上,拂裙坐到一墩矮石上頭,由袖中牽出了一條月白繡水仙的細絹。

微涼的春風撥開了芷秋的笑顏,是未加觥殤裝飾,毫不刻意討好的一絲笑,極淡,蘊涼。

她高高揚起臉去看他,聲線恰如那淺淺一汪燭火,渺渺杳杳,「你的手怎麼這樣燙?怪道你吃鎮了冰的酒。」

他未答,擰起一道眉,似乎有些厭惡與警惕,芷秋心內瞭然,垂眸一笑,仍去拽他的右手,將他拽至身旁坐下。一手託著他的掌心,一手捏著絹子細細去揩他手背指節上的血跡,「你這傷瞧著有好幾日了,做什麼不上藥?才剛在廳裡,我就瞧見流血了。」

上有群星,下有流螢,四面有太湖石環繞,陸瞻生出一種錯覺,他們似乎是告別了繁華的人世,流離至這裡。

他靜靜地,沒有抽回手,任憑她如涼悠悠的一池水,撫慰他總是滾燙的全身,亦像擦拭了他經年累月的傷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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謀士當自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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