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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雪宴來的很快,她連圍裙都沒解,手上還沾著麵粉,長長的頭髮斜著紮成一束搭在右邊肩膀上。
看到楚沅沅的時候明顯也愣了一下,然後輕笑了一聲:「你去做間諜了?」又扭頭對保安大叔說:「是我朋友沒錯,讓她進來吧。」
既然已經見到了賀雪宴本人,她其實已經不想進小區了,畢竟她的目的只是還錢。
賀雪宴往前走了幾步發現那個非常可疑的小姑娘還站在原地用腳尖碾地面,見她回頭才小心翼翼地發言:「我現在轉給姐姐,姐姐回到家就把錢收了好嗎?」
她慫的樣子有點可愛,像個遇上天敵卻只能原地打轉的小動物,賀雪宴難得露出了點真情實感的笑容,眼底滿是惡意和逗弄。
這個人生了一張清美端麗的臉,雪膚淺唇,氣質嫻雅,穿著打扮也讓人倍感舒適親切,可那雙眼睛涼的像對玻璃珠子,悠悠地泛著冷光。
頂頂漂亮的人妻搖了搖頭:「不要。」賀雪宴笑了一聲:「姐姐也不是吃人的怪獸,你怕我做什麼?」
可賀雪宴這個人在她眼裡比怪獸還可怕,從來不按常理出牌,又長了一張男女通殺的臉。這樣的人只要她站在原地就足以擾亂楚沅沅本就脆弱的小心臟。
一隻沾了麵粉的手抓住了她的衣袖,「啊,不好意思。」人妻非常沒誠意地道歉,語氣乾巴巴的:「把你的衣服弄髒了。」
她淺棕色的瞳孔冷光一凜:「不過,誰讓你不聽話,我只能過來抓你了。」
楚沅沅再次來到了賀雪宴和張閔哥哥的家,兩百多平的躍層公寓裡只有她們兩個人,賀雪宴原本正在做餅乾,麵粉剛倒進廚師機,黃油也剛從冰箱拿出來因為女主人離開被孤零零地丟在大理石檯面上。
「小閔說你叫沅沅?哪個圓?」漂亮的人妻小姐姐正在洗手,一雙纖細修長的手在水流裡輕輕地搓動。
她從客廳抽了幾張紙給賀雪宴擦手,聽到她的問題微微抿唇猶豫了一會才回答:「是三點水一個元氣的沅,是我外婆給我起的,她希望我的一生就像水源一般,永不斷流,永不迷失。」
賀雪宴接過紙巾,仔仔細細地擦拭手指,就連指甲縫也照顧到了,不知是漫不經心還是敷衍地應了一句:「很好的名字。」
楚沅沅搬了張椅子坐在廚房流水臺邊上看她切黃油稱重篩粉,好看的人真的連做飯都像一副名畫,她託著下巴問了一句:「那姐姐的名字有什麼寓意嗎?」
那人篩麵粉的動作停了下來,似笑非笑地斜了她一眼:「以雪為宴的意思。」
賀雪宴把篩網放下,彎腰啟動了廚師機:「我出生的那一年冬天有非常嚴重的雪災,差點就把我生在了家裡,天寒地凍,開不了車,我爸就拆了門板一路把我媽拉去了醫院,又停水又斷電,洗澡做飯泡奶粉都要用雪水。」
「我爸是個半吊子初中歷史老師,他覺得飲雪食冰雖然苦了些,但也算風雅,就苦中作樂起了這個名字。賀、雪、宴。」
「很美。」楚沅沅點了點頭:「超級美的名字。」賀雪宴看了她一眼,神色陰沉,眼瞳晦暗,女人唇角笑意很淡,淡得像錯覺:「可是,那是雪災啊。」她抬手摸了摸楚沅沅的臉:「那是災難,沅沅,這世上沒有美的災難。」
賀雪宴本人就美得像場災難,就像鋪天蓋地的雪崩,足以無聲無息地將人淹沒。
「好了,不聊這些了。」災難本人抬手點了點眼眶:「你要戴著這玩意兒到什麼時候?」
楚沅沅這才反應過來她還戴著墨鏡裹著絲巾,也只有賀雪宴才能淡定地面對這麼奇葩的裝扮還談笑風生。
女孩子一臉猶豫,手指捏著鏡架不知是該拿下來還是繼續把墨鏡按在臉上。
女人的手搭上她的十指牽引著取下了眼鏡,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