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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不合時宜,因為她當時覺得那個字眼很滑稽,竟然就真的笑出了聲。隋南屏在舞臺上替杜麗娘祈求&ldo;良辰美景奈何天&rdo;,到了臺下,竟然又變成了那個經天緯地的&ldo;奈何&rdo;。
她這麼一笑,隋南屏終於忍無可忍,當著關倦弓的面狠狠甩了她兩巴掌,而關倦弓居然也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別開了目光。林積很少覺得關倦弓嚴厲和有所圖,現在不一樣了。
關倦弓其實是一個不會左右林積做任何決定的父親,所以他的意見對林積而言確實很重要,哪怕是&ldo;守寡&rdo;這種荒謬的詞彙。這件事若是放在八天之前,林積也許就服軟了,但那時候她心裡已經有了一座會發光的小山。
林積覺得自己一輩子都沒有那麼輕鬆過,轉身就出了鋒山府。外面雨幕飄搖,她記得清楚,是因為那時候的天氣很奇怪,明明都快要過年了,竟然下了一場雨。
林積的猶太朋友跟埃及女友去越南撈金了,臨走時把一部車子給她保管,她拉開車門坐進去,剛剛發動引擎,車門又被大力拉開,關霄站在外面,像她一樣滿身是雨,伸手拿掌根抹了一把她臉上的雨水和淚,低聲說:&ldo;阿七。&rdo;
她不知道關霄是什麼時候回的家,此時微一沉吟,用人們雜沓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關霄回頭望了一眼,語速很快卻也很篤定,&ldo;我來開。我開到哪裡,你就跟我去哪裡,行嗎?&rdo;天幕是灰黑色,雨線灰白平行,滿天滿地都是這個年輕人泛紅的、堅定的目光。
開始的時候林積坐在副駕駛的位子上,關霄一路向前開,天漸漸黑了,雨還在下,前擋風玻璃上爬滿水跡,山道上不大看得清路,車子也漸漸熄了火,關霄索性就停在高大的苦楝樹林深處。
暴雨打得枯黃的殘葉像一片片跳動的彈靶,空氣裡都有某種隱秘交感於心的氣味。他們一言不發,關霄低下頭親吻她。額頭,眉心,薄薄的鼻樑,合上的眼睛,不用看都知道是笑,但睫毛濕潤,明明一直在哭,全都是雨的冰涼。唇齒間是她的氣味,他一直覺得阿七像一片酸酸的白月光,居然果然如此,雞尾茶加檸檬片,不寒不涼不燥,但酸澀刺口,讓他慌慌張張。
林積被吻得呼吸壅塞,不知何時將兩手的手腕合在了他頸後,把頭埋進少年結實滾燙的肩窩,又不知何時被褪下了濕冷的衣衫,雪白的長腿併攏遮住胸口,卻露出另一處隱秘。那時關霄全沒注意到她腰身上交錯的傷疤,只覺得通身熱血都沸騰冒泡,幾乎想立即躬身朝拜那柔嫩的腿。根,卻聽她很小聲地問:&ldo;會疼嗎?&rdo;
關霄眨了眨眼睛,覺得林積這種茫然的表情就像是安裝在他喉嚨上的開關,也可能是北歐神話裡的春之女神freya,在別人那裡披鎧執矛,在他這裡只管司掌春江月明。等到林積又問了一遍,他慢慢又拿她的襯衫遮住她,終究連碰一碰都不捨得,只敢再親了親她的嘴唇,把那些輕浮的話按回肚子裡,&ldo;……會。那就不要了。&rdo;
攝山別墅裡的用人被關霄三言兩語說得笑呵呵地回了家,但那時天已經冷了,他們坐了好一會才覺得不該把人全都趕走,因為屋裡的火爐越燒越苟延殘喘,林積手又很笨,切個姜都能切破手,只好站在一邊吮著手指看關霄切姜煮湯。
其實關霄也是粗枝大葉,不過他從小玩槍玩刀,切個薑絲不在話下,雖然心裡很煩這樣的活計,但她在一邊看著,他就認認真真地一刀刀切了下去,沒想到林積突然沒頭沒腦地蹦出來一句:&ldo;你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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