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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辦公室裡的人一陣龍捲風似的呼喇喇走了，直到兩點多才又呼喇喇地捲回來。何愷文給唐方帶了星爸爸的紅茶拿鐵：&ldo;唐老師，半糖常溫，對嗎?&rdo;

&ldo;呀，謝謝。&rdo;唐方接過咖啡，身邊人都以為她愛喝這個，她也無意糾正，一片好意，心領為上。

&ldo;翠園的烤鴨是真的蠻油的。&rdo;小孩沒有要走的意思，胳膊肘撐在隔斷上，悄咪咪地問：&ldo;我特地翻了你以前寫翠園的那一篇，寫得真好。但為什麼唐老師上次說大董的烤鴨也不好吃?&rdo;

唐方抿了一口咖啡，半糖也甜得發膩：&ldo;我好像只說過是大董上海店的烤鴨不如北京店的。傳統中餐很難保持連鎖店的口味一致和穩定性。中央廚房只能解決原材料和烹飪方式的統一，但最後一步的處理由於廚師的原因，仍然會導致口味上的千差萬別。&rdo;

看到他若有所思的神情，唐方笑著從抽屜裡翻了一本咖啡券給他：&ldo;再說每個人的口味也不同，我平時吃得清淡，才會覺得油。&rdo;

何愷文直起身子退了一步不肯拿，撓了撓頭有點難為情：&ldo;一杯咖啡我請得起。&rdo;

公司同期進來四個實習生，他學歷上並沒有優勢，卻是上手最快進步最大收穫最多的。唐方工作指示清晰明確，過程中時時提點，毫不藏私，無論是他分內的職責還是和其他部門的交接溝通，都會耐心給出建議，剛開始連他列的採訪提綱都會用紅筆批示出不當之處，和其他幾位老闆&ldo;只看結果不問過程&rdo;的風格大相逕庭。他是唐方帶的第三個助理，前兩任實習期滿出師，在業內現在都已算實力派新秀，他們只要來南京西路，都會上來請唐方喝杯咖啡，尊稱一聲唐老師或唐方姐。

唐方一個瀟灑的投籃動作，咖啡券穩穩落入何愷文懷裡：&ldo;ary給的，跟你說聲對不起。她刀子嘴刀子心，收下吧。&rdo;咖啡券的的確確是ary給的。

何愷文捏著咖啡券欲言又止，說了聲謝謝。

過了不久，何愷文又跑過來請示：&ldo;唐老師，官微那邊發了郵件來，說想在節前推送你那篇小籠包，要過一下流程。郵件我抄送給你了。她們問作者直接署你的名字，最後加一小段編者按行不行。&rdo;

唐方正忙著六月份的封面專稿，想起昨天是答應了鍾小姐的，點了點頭：&ldo;讓她們把圖文列印了送過來，這算我私事，麻煩你幫我把把關。&rdo;

很快，線上業務的july裙擺飄飄地進來，柔聲笑語：&ldo;kev，稿子給你。唐老師寫得真好，看得我口水噠噠的，麻煩唐老師確認後簽個字。&rdo;

何愷文見到她，略有些尷尬，低頭檢查稿子起來。july在他旁邊有一搭沒有一搭地聊著，弄得他有點心慌意亂。

很快稿子送到唐方面前。

&ldo;看過了?&rdo;唐方滴了兩滴眼藥水。

&ldo;對照過了，刪去了父母那一段感觸。最後加了一個捏小籠包褶子的教學影片，影片和影片版權確認檔案我都轉發郵件給你了。&rdo;

唐方看到最後一頁稿費確認單上的五千元，她平時千字稿費五百，這份推送不過三千多字，官微真是大方。

填了帳號簽了字，唐方笑著對july說：&ldo;你們vivian真是細心周全又大方，謝謝了。&rdo;

july也笑了：&ldo;唐老師的推送，pv和uv都一直很高。vivian姐讓我來打個招呼，實在是我們太窮了，不然加個零也是應該的。還有這個是稅後稿費，推送前一定到帳。&rdo;

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