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我報路長嗟日暮(第3/4 頁)
呢?”
又是一指宗淑,
“世衡可有姊妹?”
“家中姊妹三人,只是都在西府陪著母親,不曾跟在父親身邊!”
“便是如此,外人常以為士大夫的女兒們都是待字閨中,為了清清白白才免了拋頭露面,其實都是妄議罷了,士大夫的婚姻除非做父親的首肯,否則哪裡容得了自己置喙,至於女兒身,更是做父親不得不絕情些,讓女兒們離得遠遠地,就是擔心她們也捲入凡俗紛擾中!”
惟公點了點茶盞與茶托,
“空茶盞擱在這淺茶托上,人端起來才最安心,若是沸水滿溢位來,這茶托又豈能容得許多?因此婚姻只是婚姻,女兒嫁過去也是做好人家的媳婦,做好為人妻母的本份,決不該參與到兩家外事之中,如此才是一樁好婚姻,才是長久的緣分!”
“可真若如此,為何士大夫間還要約以婚姻?”
宗淑實在不知該如何回答,如果說以前還有些冠冕堂皇的話說,但是聽了惟公這些話,也實在感到困惑了,
“約以婚姻,無非兩廂情願,以期綿綿瓜瓞,若是彼此心心相印以為同志,則以婚姻昭示心意,更延綿子弟交結協力進退,反之亦然,若是彼此失和因為政爭分道揚鑣,也會以嫡親近支彼此約為婚姻,乃是福禍相倚,得意與失意都是一時際遇,以圖將來罷了,至於其餘種種不一而足,但大體如此!”
宗淑於此事上哪裡有插話的本事,只是默默仔細聆聽教誨,
“世人只知曉慶康袞袞諸公以大局為重,為了避免政局激盪,乃是主動求退,豈知真正使慶康新政付之流水的始作俑者便是自己呢?這些話,令尊可曾與你提起?”
“父親只是嘆息,昔日父親與惟公諸賢之所以無能為力又裹挾其中,實在許多難言事,只是父親每每說到此處,都是點到輒止。”
“狐相與營丘相其實對於慶康新政並無歧見,只是老成持重,又與杜相交好,因此便放手由著後進暢所欲言,不敢說坐看成敗,卻絕無阻滯之念!然而,其中三件事卻是慶康諸公將自己逼到了絕路上,其一便是陽攸上奏參乾惟喬,以其為太后姻親,阻止其拜相,這乾惟喬乃是乾惟衍的胞弟,而這乾惟衍其實與慶康新政諸公私交往來甚密,長期以來還是諸公與大內穩定關係的橋樑,而乾惟喬還是士學士與橫幼璋的老長官,如此以來乾氏一門便與諸公反目成仇,以牽動了當時的皇后,如今的慈聖太后入局!”
惟公嘆了口氣,這位參人諫言的老將,提起此事也是唏噓不已,
“你可知這陽攸為何參倒了乾惟喬?”
宗淑只能搖頭,
“他只是覺得乾惟喬若是拜相則擋住了士學士拜相的道路,為了幫士學士掃去荊棘,故而做下此事!”
說到這裡,惟公還是搖頭,誰能想到外人看來的執拗之人,其實這番話足見其赤誠,而宗淑卻實在難以將名士模範陽攸這番作派做出什麼高明的評價,所謂和而不同,同而不和,這位名士所作所為要麼是質樸的可愛,要麼是奸猾的可笑。
惟公繼續說道,
“未幾,巖介等人上奏又攻訐御史臺,如此不只是老夫無話可說,便是當時的御史中丞桑拱辰也因此銜恨之,這桑拱辰還是陽攸的連襟,卻也因此視為寇讎,本來只有炎夷易、鶴定國二人與慶康諸公勢同水火,卻無可奈何,然而他們給桑拱辰遞上了利刃,便是士以仁的至交好友滕子良的貪蠹之案,而士以仁以為極力袒護滕子良,又引發了狐文元公與營丘相公的不滿,然而此時,慶康諸公又開始了內部紛爭,而這場紛爭因為外面環伺強敵的侵擾而為世人所忽略,但正因為此事,才讓明裡暗裡的敵人們找到了豁口,從而順著這豁口終於使眾人一切的努力都被雨打風吹去!”
說到這裡,惟公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