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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扮好後,流茴扶住她,輕聲道:「少奶奶,世子說了,若你覺得堅持不住了就隨時說出來,千萬別忍著。」
「我知道了。」張麼麼應道。
她休養了這段時日,不管氣質還是姿容又發生了變化,且經歷了上次的事,她漸漸將那些沒用的高傲冷漠收斂,愈發溫和淡定,似乎比之前更容易接觸些,卻也更深不可測了些。
□□鳳呈祥的蓋頭蓋下,張麼麼一直平靜的心湖竟也泛起了絲絲漣漪。雖知道這只是一場交易,但她生死兩回,活了二十二年,也是第一次成親,即便知道是假的,也不能絲毫不為所動。
當年……她也曾幻想過今日……
那時她曾幻想了無數次,卻從未想到她的婚禮竟然是這樣的。
只不過略略走神,當外面響起喧天的鞭炮鑼鼓聲時,張麼麼便摒棄了那絲雜念,專心以待眼前。
鬱林肅準時迎親。
一身大紅吉服的他咧嘴笑得極為開懷,一路過來,喜錢撒個不停。張麼麼便是在院子裡也能聽到外面熱鬧的聲響,她不由有些無奈,可她為反應過來時,嘴角已經爬上了一縷笑容。
流茴和好幾個丫頭一起服侍著她起身,就怕她站不穩摔下去。但今天的日子,便是咬碎了牙齦,張麼麼也是要站著走完的。
剛出了院子,外面就轟得喧鬧起來,張麼麼還未聽出個所以然來,就聽到鬱林肅大聲道:「媳婦兒,我接你來了。」說罷也不顧旁人的鬨笑從流茴手中接過張麼麼,半扶半抱著她。
他的身體硬邦邦的,與流茴等丫頭的柔軟自是不同,靠在他身上,不由自主覺得更穩當更安穩些。因著是夏日,張麼麼重病,身體發冷,而鬱林肅正好如一塊火炭般讓她暖和了起來,她險些就喟嘆出聲。
因張麼麼父母不在京城,兩人便對著北方磕了三個頭,再站起來時,被他一把攔腰抱進了懷裡,身體懸空的剎那,她心口不由自主跳了一跳,可也因此拉扯地有些疼。
她皺眉,卻未發出聲來。鬱林肅抱著她邊走邊道:「你若是難受了就告訴我。」
張麼麼輕聲道:「好。」
上花轎後,張麼麼才發現這花轎也有些不同,裡面竟鋪墊的十分柔軟,她一進去,幾乎就陷入了棉堆裡,感受不到一絲硬朗,即使有些顛簸,對她也沒什麼影響。
下轎時,她又被鬱林肅抱了起來,四周一片譁然。有人鬨笑,有人驚訝。但鬱林肅只管哈哈大笑著,叫人將喜錢一籮筐又一籮筐的撒出去。頓時周圍的的喧鬧聲幾乎要掀開了屋頂去,好話吉祥話一串串蹦出來,鬱林肅更加開懷,又撒了一回喜錢。
他抱著張麼麼往裡走,問:「高興嗎?」
張麼麼忍不住笑:「不過一場假婚禮,你這麼高興作甚?」
鬱林肅笑意深深:「別管真的假的,都是我這輩子第一回成親,那自然是要熱鬧高興的。」
張麼麼道:「放心,以後有你真正高興的時候。」
哪怕知道她蓋著蓋頭看不見,鬱林肅還是忍不住瞪了她一眼:「你還是乖乖閉嘴的好,一說話就煞風景。」張麼麼笑,果然不再說話。
府內賓客見他抱著新娘子進門,也有驚訝的,笑鬧的,自然也有看不上眼的,覺著果然是入了錦衣衛的,行事就是不講規矩,但也只敢在心裡想一想罷了。
臨安侯府的眾人見他將張麼麼當寶貝一般捧著,都下意識對了個眼色,又拿眼去瞧坐上的臨安侯夫婦。
然那兩人卻笑得和氣,彷彿並不為異,倒叫想看戲的人失望了一場。
拜堂時又要站又要跪,鬱林肅問她:「你能行嗎?」
「一時半刻罷了,你別當我是豆腐做的。」
「好吧,若堅持不住就趕緊告訴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