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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強迫自己忘掉。他只是在清除那一瞬間的記憶時感到了好奇。

‐‐長官在笑嗎？

蘭德爾好不容易穿好了他的&ldo;新衣服&rdo;，看上去有點緊，迷彩的布料貼著金髮男人身體，勾勒出肌肉的線條來。直升機裡很安靜，只聽見螺旋槳的噪聲，沒有人說話。他的長官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拿出了一份檔案，面色平淡地閱讀著。

蘭德爾輕輕地笑了一聲，他道：&ldo;sir，謝啦。&rdo;

布魯斯從檔案上方抬起眼睛來看他，棕褐色的瞳孔在機艙昏暗的光線裡看不清裡面的情緒：&ldo;只是順路。&rdo;

蘭德爾笑了笑，他並不打算再繞彎子：&ldo;我的資訊是您給i區情報部的嗎？&rdo;

布魯斯看他。

&ldo;然後再救我，這圈子繞得有點大呢。&rdo;蘭德爾嘟噥著。他毫不在意地直視著布魯斯的眼睛，藍色的瞳孔對上棕色的，金髮男人的笑容倒很是真誠。

&ldo;如果您想要我的效忠，不需要這樣做，長官。&rdo;他稍稍放輕了聲音，道：&ldo;如果您只是覺得我沒什麼用處了，&rdo;金髮特工停頓了一下，然後淡淡開口。

&ldo;只要一句話就好啦。&rdo;

布魯斯看了蘭德爾幾秒，忽然開口：&ldo;你對於斷點試驗不可或缺，詹姆斯先生，我已經說過了。&rdo;黑髮男人聲音冷淡：&ldo;不要質疑我，特工。&rdo;

蘭德爾哈哈一笑，他道：&ldo;我知道，sir。&rdo;他藍色的眼睛閃動了一下，然後聳了聳肩膀，&ldo;不會再有下次。&rdo;布魯斯沒多說什麼，重新去看他的檔案了，蘭德爾唇角的弧度加深了一些。‐‐他的長官對他太過縱容。

cia的情報高官，怎麼可能不知道蘭德爾這一手不過是在藉機逼著他現身表態。金髮特工把自己想得像個患得患失的小姑娘，迫切地想看看自己在另一個人的心裡到底有多重的分量。

他知道布魯斯一直在聽，他知道這個任務會讓自己陷入死地，他知道cia裡有人，不管是誰，想讓他死在某個犄角旮旯無人問津。他知道這樣的試探需要付出多大的代價。‐‐可這事情就像他的腎上腺素上癮，他忍不住去試，忍不住去期待那個結果。布魯斯從來不是可以被試探的人物，而蘭德爾從來悍不畏死。

布魯斯看完一頁檔案，合上了那些紙頁，然後慢慢開口：&ldo;沒有下次，詹姆斯先生。&rdo;他重複了一邊蘭德爾剛剛的話，作為強調，聲音平淡。

金髮特工聳了下肩膀，&ldo;只要你還需要我。&rdo;也許他們是馴養和被馴養的關係，他無法靠近他，也不願遠離。蘭德爾並不清楚這感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不懂，而布魯斯似乎從來都不需要。可這個世界上，似乎只有他們兩個彼此聯結。猛獸屬於荒野，但有人的溫度已經無法磨滅。

只要你說，你還要我，我就回頭

布魯斯似乎有一瞬間的停頓，他凝視了金髮特工幾秒，棕色的眼睛裡有微不可查的光芒。cia的情報長官這樣說道：&ldo;你是我最好的特工，蘭德爾。&rdo;

他藍眼睛的豹子，剛剛說只要他還要他，就不會走。

金髮男人微微一怔，他聽著布魯斯念出他名字的聲音，露出一個傻乎乎的笑來。

第28章

布魯斯沒再說話，他合上了眼睛閉目養神。德爾饒有興味地看了一陣自家長官閉起眼睛的樣子，目光沿著布魯斯面部的輪廓打著圈子，細細地描摹。他的長官最近瘦了一些，眼睛下面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