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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應該好好對自己的身體，畢竟還有一條生命。&rdo;

布魯斯的聲音有些沙啞，蘭德爾眯起來，他看見布魯斯眼睛下面明顯的暗青色陰影，顯然，cia的高階長官並沒有得到良好的休息。

蘭德爾淡淡道：&ldo;謝謝關心。&rdo;

布魯斯俯視著他，男人身上並沒有那種慣常的威壓，他只是神色平靜地道：&ldo;那也是你的孩子。&rdo;

蘭德爾終於又笑起來：&ldo;哦，不錯的提醒。&rdo;他小心地動了動脖子，聽見喀啦喀啦的聲響，說道：&ldo;是我的幻覺還是真的，‐‐你的談話技巧下降了許多呢。&rdo;

布魯斯挑了一下眉梢，&ldo;我並沒有在審問你，也不需要套取情報，蘭德爾。&rdo;

金髮男人因為布魯斯直接的稱呼僵硬了一下，旋即掩蓋了那一秒的不自在。

布魯斯微微彎起唇角，&ldo;我瞭解你，蘭德爾，對於我來說，你沒有秘密。&rdo;

蘭德爾凝視著布魯斯的眼睛，男人棕褐色的瞳孔裡是平靜的深水。

對，他對他來說，沒有秘密。

蘭德爾眨了眨眼，他讓自己把思緒從很久以前那些個剛進特遣處像雛鳥一樣仰望著布魯斯的日子裡頭抽出來。

他說：&ldo;但是我已經不需要服從你的命令了，布魯斯。&rdo;

黑髮男人的笑容沒變，他道：&ldo;我不得不指出，這是個不怎麼明智的決定，蘭德爾，&rdo;他停頓了兩秒，然後話鋒一轉，&ldo;但我也說過，你不一樣。&rdo;

蘭德爾看著布魯斯，沒說話。

金髮男人臉上的懷疑算得上明顯，布魯斯的聲音平淡而溫和，他說：&ldo;你不一樣。&rdo;像是某種篤定的回應。&ldo;你不只是我的特工了，蘭德爾。&rdo;

蘭德爾輕聲地笑起來。他看了眼布魯斯：&ldo;哦，謝謝你另眼相看。&rdo;如果布魯斯依舊僅僅將他當做自己最傑出的作品，當做自己手裡最鋒利的武器，那麼早在他對布魯斯做出那樣逾越的舉動的時候，早在他叛離了cia的時候，他的長官就不應該在對他縱容下去。

如果他和所有那些面目模糊的特工們一樣，現在的處境便不是囚禁，而是死亡。

布魯斯微微彎下身子，兩個人的臉離得近了，瞳孔對著瞳孔，cia的高階長官笑容有些兇狠：&ldo;這難道不是你想要的麼。&rdo;

蘭德爾毫不畏懼地直視回去，他在那雙棕褐色的眼睛裡捕捉到近乎洶湧的巨浪，轉瞬即逝，但他看見了。然後金髮男人閉上了眼睛。

布魯斯將那個動作保持了幾秒，他的目光掃過蘭德爾被銬在床頭的雙手，手腕上的淤痕已經呈現黑紫的顏色，周圍的面板顏色慘白，看起來分外觸目驚心。布魯斯站起身來，他面無表情地離開了。

躺在床上的金髮男人閉著眼睛，唇角卻慢吞吞地揚起一個笑容來。這的確是我想要的，布魯斯。

但還不夠，不夠。

禁閉室外。

布魯斯將門合攏，電子控制的門鎖發出&ldo;咔嗒&rdo;的聲響，他對旁邊站著的特工道：&ldo;鬆開手銬，注意封閉。&rdo;

加西婭在辦公室門口等了將近一個小時，通常情況下她不會為等待自己的長官而降低工作的效率。布魯斯的飛機在五個小時之前降落，但加西婭並沒有看見自己的長官，連個影子也沒有。

穿著黑色大衣的身影從走廊盡頭顯現出來，女副官快步迎了上去：&ldo;sir，您回來了。&rdo;

布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