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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謙的聲音一直沒有什麼波動，只是淡漠的敘述著，北冥浩逸卻能想像的出一個還什麼都沒有經歷過的孩子當時該是怎樣的痛苦和恐懼。

“娘為了保我的命，以死威脅那個男人，而男人當著她的面斷了我的經脈，廢了我的武功後又擊破了的我丹田，用我的命威脅我娘嫁給他……”

沈清謙說到這裡，忽然感覺身上一暖，不由睜開眼睛看向北冥浩逸，只見他正俯身摟住了自己，看到自己在看他，臉上浮現了含著淡淡憐惜的溫暖笑意。

“……於是我娘成了那個男人的側妻，我成了他的養子，被他圈在主宅子裡面，好吃好喝的養了起來，還當著他所有子侄和族人的面對我格外的好。”

沈清謙說到這裡，臉上浮現了淡淡的嘲諷的笑意。

“所有人都當他是照顧族中子弟的和善家主，都說我娘是飛上枝頭，而我則成了他的孩子嫉恨的目標……尤其是沈司雲，這個沈家最尊崇的長子嫡孫，他對我的厭惡和鄙視是從來沒有絲毫的掩飾的。”

“直到我娘懷了那個男人的孩子，我娘以此為條件讓我家的老僕人帶我出府，偷偷把我送到了闌教那裡拜了師……”

沈清謙看著這個溫柔的把自己摟在懷裡的人，心裡突然蔓延起想要撕毀他的溫柔的念頭，他知道只要自己說出那些經歷，就能得到這個男人更多的關護，可這樣的憐惜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自己是眷戀著他的溫暖，但不是隻會依偎他的可憐蟲！

想到這裡，沈清謙忽然翻身趴在北冥浩逸的身上，把他壓在下面，與他對視的眼眸中流露著毫不掩飾冷芒。

“我娘其實根本不想要那個孩子，她一直偷偷的抱著我叫我爹的名字，所以你知道我在離開之前做了什麼嗎？沈司雲那個當正妻的娘仗著孃家勢力一向霸道，我讓我娘故意讓她看到那個男人對我娘肚子裡孩子的好，那個女人果然怕這個孩子威脅到沈司雲的地位，硬是不管沈司雲的阻攔給我娘下了墮胎藥……”

嘴角勾起魅惑的角度，沈清謙壓低聲音貼近了北冥浩逸的臉。

“沈司雲明知道這是我的計劃，卻沒辦法讓人相信一向膽小怯懦只會哭的我會有這樣的心計，所以他只能眼看著自己的娘被關進冷院然後被他的爹折磨瘋，你說……他能不恨我嗎？”

沈清謙看到北冥浩逸眼中浮現的詫異，笑容更加的邪魅，但心情卻也更加的壓抑。

“我用這樣殘破的身子硬是把闌教的功法修煉完全，就是為了親自報復沈家，我娘思念成疾，知道我透過闌教死煉後就隨我爹去了，我連她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我甚至來不及帶走她的屍身和我爹葬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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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謙察覺到自己視線的模糊，倔強的側開頭，不讓北冥浩逸看見自己眼中的霧氣，語氣流露出深沉的恨意。

“所以我控制了那個男人的神智讓他通敵叛國，我讓他們沈家滿門獲罪，從此不容於冥國！”

“清謙……”

又是這樣倔強的把自己包回了殼裡，卻不知道這個殼子其實脆弱的一碰就會碎掉……

北冥浩逸雙手扶過沈清謙的臉，讓他可以看清自己眼中的認真，沈家的事跟北冥浩逸沒有一點關係，他也不會為了不相干的人而責備自己喜歡的人，早就知道沈清謙不是一個單純善良的人了，難道現在才因他的城府而猜忌排斥他嗎？

“你已經報仇了，所以不需要在意這些過去的事情了，你該想的是怎麼讓自己過的更快樂，現在的你有這個本事掌控自己的生活的，不是嗎？”

“……是。”

沈清謙水潤的眼眸注視了北冥浩逸好半天，忽然感嘆似的長嘆了口氣，揚起美美的笑意，調戲般的用微涼的指尖輕划著北冥浩逸的喉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