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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一天,辦好邊防證,時隔大半年,斯野再次奔向一見鍾情的帕米爾高原。
秋意讓曠野被金黃覆蓋,日照金山時,他們像賓士在一條飄浮在天空的路上。
看見斯野,古麗巴依特別高興。她熱情地擁抱斯野,斯野特意戴上吐瑪克。
古麗巴依卻笑著讓他摘下來,「吃氂牛火鍋熱,戴著燒腦袋。下次給你做個夏天也能戴的。」
也許是心理作用,也許是古麗巴依和庫爾班改良了配方,斯野覺得這次的骨髓比去年還好喝。
吃完,靳重山要幫古麗巴依收拾,斯野把活搶過來,「庫爾班不是叫你給他修摩托?」
廚房只剩下古麗巴依和斯野。古麗巴依用不流利的普通話說:「小野,謝謝你。」
「謝我?」
「你改變了重山。我早就覺得他不該像他父母那樣一輩子守著這裡。我們,還有高原上的一切不該是他的責任。」
「謝謝你,帶他走出去,讓他明白自己應該有什麼樣的人生。」
天完全黑了,靳重山騎著摩托,接斯野回酒店。
兩人同時開口——
「你們聊了什麼?」
「幾步路還騎摩托?」
靳重山先說:「因為想載你。」
斯野笑倒在他懷裡,「古麗巴依把你許配給我了。」
靳重山眨眼。
斯野最受不了他這毫無修飾的茫然,「明天就去取彩禮。」
次日一早,他們又上路,沿著最初走過的鄉道,去帕米爾高原更深的秋色裡。
斯野永遠不會忘記,初來乍到的他坐在靳重山的摩托後,聽靳重山講述整條路的樹洞變作金黃時的美景。
他將河霧與光影想像為新娘白色的頭紗。
他戴著這頭紗,和靳重山穿過長長而璀璨的金黃長廊。
長廊的彼端,是誓言、陪伴、再也不會鬆開的手。
所以去年,他受到塔吉克族婚俗的啟發,親手編了一對紅白戒指。
在秋天來臨時,瞞著靳重山,悄悄將裝著戒指的盒子埋在樹洞的一端。
那時他想,他要向靳重山求婚,親手將戒指戴在靳重山的無名指上。
然後用戒指跟靳重山討要一個不必盛大,也許只有他們兩人的塔吉克婚禮。
埋下盒子時,他心潮澎湃地給戒指拍了照。
遺憾的是,他沒能將靳重山帶到樹洞的彼端,也沒能給靳重山戴上戒指。
戒指成為他的頭像。
他孤獨的見證。
但現在,他還是把靳重山帶來了。
靳重山看看手裡的鏟子,不明所以。
斯野:「尋寶。」
盒子埋得很深,看靳重山埋頭挖土,斯野有些忐忑。
萬一盒子找不到了呢?
好在沒多久靳重山就把裹了好幾個密封口袋的盒子挖出來,「這是?」
斯野心跳很快,假裝淡定,「開啟看看?」
又是鏟土又是拆密封袋,靳重山手上沾著不少土。
當他終於將盒子開啟,斯野看見他眼裡露出驚訝,驚訝之後是開心。
「哥,我想用它們,跟你換一場婚禮。」斯野不知道自己聲音以有微微顫意,「哥,和我結婚好不好?」
靳重山幾乎沒有動作,只是看著他。
專注、認真,彷彿只看得見他。
斯野把戒指拿出來,牽住靳重山的手腕,要給他戴上。
靳重山卻突然縮回來,手指急切地在褲子上擦了擦。
斯野從沒見過靳重山這麼笨拙的舉動。
「全是土,髒。」靳重山解釋。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