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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保鏢架著透過連廊,來到城堡的另一頭。
這裡安靜得滲人,牆壁上掛著燈,倒不至於漆黑一片,但是偌大的空間裡一個人也沒有。
兩個保鏢拖著居伊走過那些房間,腳步聲踢踏踢踏,響徹整個空間。
忽然一陣猛烈的敲門聲響起,居伊勉強抬起頭環顧四周,聲音來源是他們剛走過的一間房間。
門外沒有人,敲門者在屋裡敲打門板,帶著哭腔喊:「放我出去。」
這時走廊前方的房間也有了動靜,有個男聲不停嘶喊朱利安的名字,肝腸寸斷的語調像是沒了朱利安就活不下去一般。
這座城堡,簡直是一座監獄。
在居伊逐漸理解自己的處境之時,保鏢的步子停了下來,兩個保鏢將他推進一間空房,便鬆了手。
他像破舊的人偶一樣被扔在地上,肌骨感到一陣鈍痛,冰冷的地板緩慢地剝奪著他的體溫,隨著身後的房門徹底關閉,房間裡一片漆黑。
不知過了多久,居伊動了動胳膊,用手撐在地面試圖站起身,力氣還沒完全恢復,他只能半跪著起身,但他知道了菜裡的藥是有時效的。
這時外面傳來腳步聲,居伊立即趴回去,靜觀其變。
門開了,朱利安走進來,垂眼看著居伊,卻發現居伊表情十分鎮定,並沒有他期待的狼狽和恐懼,他的眼裡閃過一絲失望。
僕人習以為常似地給房間裡點上了蠟燭,退到門外等候指令。
有了亮光,趴在地上的居伊這才看清,房間裡除了中間有個吊床,什麼都沒有,用途顯而易見。
兩個保鏢將他從地上拎起來,仰天放倒在吊床上,其中一個問朱利安:「老闆,要鎖起來嗎?」
「不用,」朱利安淡定道,「反正也動不了。」
藥師模樣的男人走到居伊頭邊,一個保鏢抬起居伊後腦勺,另一個粗暴地掰開他的牙關,藥師將一粒藥丸丟進他的口中。
完事後,朱利安命令他們都出去,房間裡只剩下兩個人時,朱利安走到居伊身邊。
他半垂下眼眸,注視著居伊的異瞳,勾起唇角似笑非笑道:「還是那麼勾人。」
居伊無力還擊,也懶得費力氣反駁,他閉上眼睛,不願再看到卑鄙小人的嘴臉。
朱利安冷聲嘲諷道:「你跟他的時候也這麼抗拒嗎?還是隻在我面前裝貞潔剛烈?」
這個朱利安已經完全不是居伊認識的那個了,或許,居伊從未認識過朱利安。
剛才那個哭求朱利安不要拋棄他的男人,曾說他們是恩主和門客的關係。
現在居伊冷靜下來,才恍然大悟,朱利安當年不告訴他欠條的真正含義,恐怕是在為將來的某個「不時之需」做準備。
還有那幾個被囚禁在城堡裡的人,他們和剛才那個男人一樣,都是朱利安口中的替代品。
一想到自己就是這種人嘴裡的本尊,居伊就感覺胃裡一陣翻滾。
「給你講個故事吧。」
朱利安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絲戲謔。
「我和他從小一起長大,都是家裡的麼子。麼子在這個國家就像棄子,我小心翼翼隱藏真實的自己,扮演一個人見人愛的乖孩子,才換來一點假惺惺的疼愛。可他只因為血統就能顛覆法律,擁有正統的繼承權。」
「乍一看所有人都向著我,實際大家心裡都清楚,我再努力,將來也不過是杜蘭的旁系。可他呢?不用討好任何人,一出生就贏了我,就這樣他還樣樣要跟我爭。」
居伊雙眼緊閉仍能感受到朱利安情緒越來越激動。
「他連一條狗都要和我爭,明明是我先看中的獵犬,卻被他搶先領走了,後來我把它殺了。」朱利安說著說著忽然笑了起來,